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反倒让李元清不知所措了。
但她深知此刻自己不能看向李元烁,只得自己去回应他的问话。
李元清遂道:“近来在寺庙闭关修行,看淡了许多,所以也觉得日子过得挺好的,没觉得哪里不妥当。”
李元淳故作不知情,继续问道:“怎么去寺庙修行了呢?”
“有些思念父皇,想为父皇祷告,希望他能够往生,并且保佑我们都平平安安的。”
一旁的李元烁暗中为李元清捏了把汗,她大抵是忘了李元淳最忌讳谈先帝的事了,更何况她还说为先帝祷告。
李元烁只得赶忙补了一句:“安阳近来总是想起过去在父皇身边的那些事,二哥也是知道的,她总喜欢跟父皇撒娇,现在父皇驾崩了,她一个人过得有些不适应。”
李元淳叹了一句:“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呢……”
“其实二哥你也不用太过在意,她在寺庙念经也挺好的,她自己也觉得心里清净。”
“这怎么行呢!”李元淳顿时便不答应了,“安阳最近心情不好,你也不告诉朕一声!现在朕知道了,心里都不安生!”
李元烁解释道:“没那么严重……”
“要不这样吧!安阳,咱们不回封地了,就在京城公主府,这样朕也能照看着你,你平日里缺什么就跟朕说,朕也好及时知道你缺什么!”
李元烁和李元清在听闻这话后, 顿时明白了李元淳的用意——他想重新把李元清囚禁在身边!
李元清脑中闪过父皇临终前最大的遗愿——务必让她远离京城!
李元清心里惶恐着, 如同想要挣脱铁笼的幼兽一般,恳切的回道:“可是给父皇诵的经还没有念完,此番回京,我同父皇说过只离开三天, 而且是给皇兄庆贺生辰, 如果就这么不回来了,父皇会很难过的……”
李元清在皇族心目中就是个心思单纯的, 她这么说, 全然不会引人怀疑。
尤其是在说完之后,她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好像李元淳再多说一句, 她就能哭给他看一般。
但李元烁却是十分得意李元清的这般说辞,他看得出来李元清现在有些长进,会拿“不孝”的罪名去压他。
只可惜李元淳阴险狡诈,他的手段可是多着, 不会被女人的啼哭声扰乱了心神。
李元淳遂也摆出一副忧伤的模样, 就差没陪她一起哭了。
“朕也有些思念父皇了。”
李元烁:“???”
他是认真的吗?
先帝是怎么驾崩的, 他心里没数?还是说他想把先帝气活了?
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 李元淳就是这么厚脸皮, 甚至还提议道:“朕准备专门请一些法师, 在京城为父皇祈福, 希望他能早日往生。所以, 安阳你留在京城公主府吧, 父皇的灵魂不会走太远,你在京城为他祈福, 他是能听到的。”
想拿“不孝”的名声恐吓李元淳?
李元淳只想说一句——他这么多天的噩梦不是白做的,只要不是冤魂亲自找上门, 他甚至都敢亲自去给他念经,最好是给他送远一些, 让他彻底轮回!
而现在,李元淳的目的已经表露出来了——他此番让他俩回来, 就是光明正大的要李元清回到京城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