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月竹?你这死丫头骗子,怎么不知道劝着点小姐上一次偷跑出去也就算了,这一次又是这样,让我这个做父母的真是担心坏了,茶饭不思的,就等着这丫头啥时候回来?”
慕容二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还是小步一步一步的踱了出来,头上还是照样带着那一套碧玉色的首饰,配上了一身深绿色的大襟子,真是端庄的不行。只是那小妇人的模样扮演的是生动的很,就像是担心了一夜,腿脚也不利索一般。还让几个小丫头扶着出来,手里拿着帕子还有一些湿润,怕是刚刚哭过才是……
一时之间让大家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自己本来就没指望她出来会有什么好事,却没想到这装模作样的本事,真是信手拈来。
“琼儿……出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府里的马车,实在是没办法,便只好一步步的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幸好没有什么人我和月竹就顺着月色赶了回来,谁想到到了府门的时候,却是进不去的,没办法叫了门也不应,便只能在这里跪着等叔母责罚,必是我不懂事,让叔母担心了,不放琼儿进去。”
慕容琼有些颤颤巍巍的瞪直了一些身子,那样谨慎小心的样子,不仅让人有些怀疑,正说话间竟哭哭啼啼的闹出了眼泪来,但也不是那样,刚刚如此果断的女子,看向叔母那眼神,也有一些畏畏缩缩的犹豫了起来。
“琼儿是个不懂事的,以往上元节灯会也想别家小姐那样能出去转转的好,只是母亲曾带我去过,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或许是叔母忘了也是有的,我一直在府里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院子里就这么个四方的地儿,从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父母的教导就是最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叔母动了这么大的气就让我跪在府门口一夜,琼儿……也不知该如何分辨,便只好在此跪着请罪,等叔母气消了才好。
琼儿只想跪着让叔母消气,只是身子一直不好,总是吃着药罢了,若是一个身体强健的,跪上个几天几夜也是没毛病的,今日却让大家看了笑话,让叔母没了脸面都是我的错。”
慕容琼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已经让所有在场的人听明白了一些他们难以想象的东西,这女子本就是孤女,更何况又寄人篱下,一直在叔叔家,大家对这些事情都是十分了解,只是这些年慕容二夫人贤惠端庄,处处谨慎,一直让人感觉不到有何不妥,如今听这女子说这话,只怕这挨跪受罚早就已经是寻常事,所以她才会有畏惧之心,如今也比不得好或者不好,这次又生这病,自然是怕没人做主的,今日跪在这里是真的真情实感的在请罪。
再想起慕容琼如此身体不好,还吃着药,自然心生怜悯,议论纷纷。
慕容二夫人平日里虽有苛待或者虐待,都是在不被人知的时候才会大胆的这么做,如今当着人前怎可如此刻薄,那样就没个好名声了,京都里的贵妇们时常聚会,自己总不怕惹一身麻烦。
可是如今慕容二将军身为新皇的左膀右臂,若是有所差池,被人寻到了由头,到时候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