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一上来就对两人福了福身,衡芷与落清廷不约而同退了一步,如今的花楼,见到客户都行此等大礼的吗?衡芷勾了勾僵硬的嘴角:“寻常称呼便可。”
花楼檐下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曳,那女子闻言愣了愣,随即掩嘴“咯咯”笑起来。
此处虽是花楼,楼中的女子样貌却个个不俗,尤其是眼前的这位,她掩嘴轻笑时眉头舒展,真真是向人展示何为艳若桃李而又不落俗气,看得衡芷挪不开眼。
“两位姑娘可是来寻欢作乐的?我们这花展楼啊什么花样都有,也有专供女子的乐趣。”那姑娘话说得暧昧不清,衡芷与落清廷都是脸皮厚的,愣是不为所动。
脸不红心不跳是一回事,这姑娘的声音着实好听,莫说男人,谁不喜欢沉在温柔乡里?
“不管怎样,来都来了,进去看一看无妨,我就算不济,不是还有你在。”衡芷说着对落清廷眨了眨眼,拉着她就往花展楼里走,走到门口时记起什么,递给了那女子一锭银子。
那女子却拿团扇把银子一推,轻笑道:“姑娘出手阔绰,奴家心领了,姑娘是我们花展楼的贵人,银子,已经有人替二位付过了,还请两位随奴家来。”
衡芷心下了然,正好,省下一笔银子,难为对方能够思虑如此周全连钱都一并给了。衡芷有所不知,对方之所以帮她们给了钱,是因在对方眼里,衡芷总是异常拮据。
自然,这是不能够被衡芷知道的。花展楼内欢笑声不断,台上的美人儿唱着小曲儿,弹着琵琶,放眼望去,那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儿,衡芷不禁摇头惋惜,便宜了这些臭男人。
领路的女子把衡芷二人带上二楼的阁楼,踏上楼梯时有一男子喝醉了酒,以为衡芷与落清廷是新来的姑娘,扑上来拉住衡芷的衣摆张口就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不待其他人做出反应,落清廷抬脚就把人踹了下去,冷声道:“本姑娘是来这儿找乐子的,你要是找死,本姑娘不介意送你一程,让你提前去见祖宗。”
她们两气质不凡,加之身上的穿着打扮华贵,一看就知身份不一般。那男子哪里敢招惹,连声道歉就连滚带爬地走了,好一会领路的姑娘才回过神来。
“姑娘好魄力,花楼里总有一些客人欺软怕硬,难缠的很,这儿就是了,等你们的人就在里面。”那人把衡芷她们领到一处厢房前停住,对两人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落清廷打了个哈欠,揽住那姑娘的肩:“人家要见的是你,我就不瞎掺和了,我便在外头等你,好了传个信给我就是,劳烦姑娘带我四处走走?”
虽说花展楼花样繁多,也有供女子玩乐的,但真的到花展楼来找乐子的女子不多。
旁的女子到花楼里来,不是战战兢兢就是面红耳赤,没待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跑了。
落清廷倒是有趣,像她这般对花楼感兴趣的女子,领路的姑娘也是头一回见,那姑娘莞尔一笑,风情万种地摇着扇子:“奴家名为花娘,姑娘这便随奴家来。”
待落清廷与花娘走远了,衡芷才推开房门,方关上门,就嗅到一股幽香之气。
外面脂粉味儿重,进入这间厢房来,顿觉神思清明不少,门一关,所有的声响都被隔绝在门外,是结界。衡芷绕过屏风,意料之中见到付衍斜倚在罗汉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