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茅草往回走的时候,林阮在路边发现一棵不算高的野梨树,心思一动,脑子里浮现出野梨树上挂着十多个黄澄澄的大梨子的画面来。
再睁开眼,林阮状似惊讶地道:“你们看那树上好像有果子。”
不等众人看清,她背着茅草奔了过去,把树上的梨全摘了,用衣服兜回来,一人分了一个,剩下的就准备拿回去,分给正在垒墙的男人们。
这趟出来割草,又是野鸡又是梨的,
收获颇丰。
几人脸上都带着笑。
回到老宅,林阮把梨拿出来,招呼着正在干活的男人过来吃果子。
林三郎大口啃着梨,边嚼边道:“阿阮的眼神可真好,咱们都往这条路上走过多少回了,竟然都没发现那树上有梨。”
“不止眼神好,这准头和身手也不差,看这大野鸡,一般人哪里撵得上。”
大家一人一句夸着林阮,唯独只有林寒绷着一张小脸,深深地看了林阮一看。
周婶子把那只大野鸡拎回家去收拾,林阮和秦氏几人又去割了一趟草。
回来的时候,几人又带回来了好些梨。
这次的梨,是秦氏在草丛里“发现”的,小小的一棵梨树,上头结了二十多个大梨,看得大家都傻了眼。
中午饭,是周婶子和周老太做好端到老宅这边来吃的。
周婶子做饭的手艺特别好,那野鸡被她剁成指头大小的块,用辣子炒了,又加了些豆角炖上,足足弄了一大锅。另外又炒了两大盆自己家种的蔬菜,蒸了一大锅窝窝头。
乡下人家也不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把菜分成两份,往石头上一摆,众人便围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夸周婶子的手艺。
周婶子得了夸奖,神色十分得意。
秀秀辣得小嘴通红,却舍不得放筷子,林阮怕她受不了,削了块梨喂给她。
小丫头张嘴“啊呜”一声把梨吃进去,因为梨块太大,整个嘴巴都被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小苍鼠一般。
林阮被她可爱的小模样萌得不要不要的,又削了梨喂过去。
林寒瞥了她一眼,“秀秀还小,梨子性寒,吃多了不好。”
“哦,”林阮伸出去的手绕了个弯,把梨塞进自己的嘴里,继续吃饭。
林寒看了看她,垂下眸子,抓着窝窝头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午饭过后,众人稍事休息了一番,又开始忙碌起来。
老宅的房子不大,其中一间垮得有些严重,墙已经无法用了,所以那一间暂时被舍弃掉,剩下的两间,赶在天黑前,被收拾了出来,井台也被重新垒好。
晚上仍旧宿在周婶子家。
翌日一早,周婶子便从家里收拾出两样闲置的家什,让两个儿子抬到了院中。
“阿阮,你也别嫌弃这些东西旧,先凑合着用,等回头闲了我让你叔上山砍几棵树,给你们打两样家什。”
林阮哪里会嫌弃,虽然这两样家具很旧,可周家的这份情谊却是无价的。她已经有很多年,不曾体会到这样纯粹的情感了。
刚把这两样家什抬到老宅安置好,族长便带了好几个抬着家什、扛着布袋的人赶了过来。
林阮姐弟三个赶紧迎了出来。
族长在老宅里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虽然是简陋了些,不过也能住人了。这些家什,都是族里的东西,你们先凑合用着,以后若是有能力换了新的,再抬回来还给族里。”
说着,又指了指那个布袋,“这里是三十斤粗粮面,你们且先吃着,应该能撑到收秋。”
林寒代表一家之主,把东西接了下来,对着族长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