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真?太子妃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好的品质。还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比较中意。如今看来这位甄真姑娘书读得不少,道理也懂得很多,就是不够矜持内敛,难免惹人非议。
太子妃不动声色地说:“昭儿若是喜欢她,选个好日子抬进府里便是,何必还要惊动皇后娘娘。”
凤瀚昭本想说娶了甄真之后便不再纳妾,可母亲未必理解甄真“一夫一妻”的思想,何必在婆媳之间预设陷阱?
太子也来劝儿子:“这姑娘虽是甄家的嫡长女,嫁进咱们家给你做侧室也不算委屈;想必甄诚也是乐意的。”
凤瀚昭见今日的相看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便打出自己的王牌:“三年守丧之期未过,不必急于一时。”
太子妃叹道:“绣儿是个没福气的,希望她下辈子投胎能福寿绵长。你也不必过于挂怀。”
凤瀚昭点了一下头,“嗯,我们走吧。”
......
甄真没注意到这辆马车来,也没注意到这辆马车走。当她一天的课讲完,凤七要送她和红云回家的时候,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来到了马车前。
凤七认得这是太子妃身边的李公公。太子妃宣召,凤七不敢阻拦,自得让甄真跟着李公公去了。他则带着红云飞快赶去给凤瀚昭报信。
甄真对于太子妃要见自己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么久了,这一天总会来的。
只是当她见到厅堂上主位中的女子凤冠霞帔,珠光宝气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太子妃打扮得这么正式,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啊!看来必须小心谨慎对待才是。
甄真想着学过的礼仪,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拜九叩大礼:“臣女甄真拜见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高高在上端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甄真,倒确实是没有挑出礼数的错来:“免礼。上前说话。”
“是。”甄真起身,低头碎步上前。
“抬起头来。”太子妃说道。
甄真抬起了头,太子妃心中一叹,明眸皓齿,好一副清纯秀丽的面容,正如月季那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般,难怪儿子喜欢。
太子妃用几乎没有起伏的声调说:“甄姑娘可是咱们府上的恩人,赐座。”
嗯?恩人?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点儿吧?
甄真连忙说:“臣女不敢居功。”
有侍女端来绣墩,甄真谢过,按着三分之一的位置坐了下去。
太子妃说:“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只是我这身子骨不便,将养到最近才稍微好些。以前多有怠慢,甄姑娘莫怪才好。”
诶,这理由找得不错,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如果再温暖一点就好了。
甄真回道:“臣女不敢。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身体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太子妃问道:“甄姑娘自幼都学过什么?”
甄真记得原主的事情,答道:“臣女幼时跟着哥哥们上过几年蒙学,也跟着母亲学过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