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科一行人浩浩荡荡,返程途中不断有大大小小的官员迎来送往,行踪很难隐藏,于是回到都城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宫面圣,向盛钧复命。
然而,盛钧话里话外似乎对盛连科的黎国之行并不重视,反而对盛连利在宁国的所作所为赞赏有嘉。
盛连科暗自生气,告退后直接去了乔太后的宫里。屏退宫人后,盛连科向自己的亲娘乔太后抱怨道:“难道陛下真的不打算追究盛连利谋害老三的事情了吗?反而要对他委以重任?”
乔太后冷冷一笑道:“在他的眼里,只有活下来的儿子才是强者,至于怎么活下来的,不重要。”
盛连科皱着眉:“母后,那儿臣该怎么办?任由盛连利这个庶子爬到我的头上来吗?”
乔太后叹道:“人老了,总是难免生出许多担心,陛下也不例外。”
盛连科双膝跪在地上哀嚎道:“母后!您一定要救我!否则盛连利一旦得势,儿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乔太后扶起儿子道:“快起来!母后何尝不想让你早日登上大宝,只是你舅舅兵符被缴,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盛连科道:“来不及了!等到舅舅重新执掌兵符那日,只怕盛连利早已在宁国站稳脚跟,躲在凤璀后面当起了太上皇!何况有的事不需要舅舅,而只要我们一击得中,舅舅和魏州军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
乔太后惊问道:“那你有何计策?”
盛连科在乔太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乔太后惊恐得连话都说不利落了:“怎么!你......”
盛连科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回道:“他又何尝把我这个储君当作儿子!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受够了!”
乔太后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很快压抑下自己心中的波澜,面色恢复如常,说道:“弑君之罪,罪不可赦。到时候即使你如愿登上大宝,恐怕也难以服众。群臣不服,你的位子又能坐多久?自古以来,弑君的有几个有好下场?如果这条路好走,大家都这么干了。”
盛连科被说得哑口无言,喘着粗气烦躁地抱怨:“难道就这样等死?”
乔太后用教训的口吻说道:“儿子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怎么登大宝成大事?想要成事,自然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仅要做成,还不能牵连到你才好。”
盛连科道:“但凭母后吩咐。”
乔太后道:“你要做到的是,一旦得手,朝中马上就会有重臣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扶持你上位。”
盛连科道:“儿臣身边的几位老臣都可担此大任。他们教导儿臣多年,身家性命早就已经和儿臣绑在一起。”
乔太后道:“即便如此,还是要小心一些。不可事先露出破绽,以免他们临阵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