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在韩谦的帮助下,摸清了尚都城禁军的守卫情况,并立刻将消息传给了凤瀚昭。
凤瀚昭和甄真此刻带领着人马已经行进到了尚都城郊,欲与薛典、凤瀚晨等人和兵一处,集结足够的力量攻城。近日来,尚都传来的消息让凤瀚昭的焦虑与日俱增,甄真也寝食难安,毕竟谁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个人生死与家国命运如此紧密的嵌合,谁也输不起。然而,紧张焦虑干着急也于事无补,凤瀚昭的办法就是用大大小小的事务把自己的时间都填满。底下人也都识趣,手脚麻利,办事情都勤快了不少。
埋锅造饭的间隙,甄真在凤瀚昭这里看完了凤七送来的消息,叹道:“想不到韩先生居然能调动这么多的人力来控制局势,如今竟然已经掌握了禁军把守的三个城门。这样的人居然不入朝为官,为民造福,真是可惜。”
凤瀚昭道:“韩先生祖上曾经官居二品,奈何因言获罪而下狱,多亏同僚联名上书作保才捡回一条命。从此韩家子弟便遵祖训读书耕种经商,不再有人出来做官。韩家的商铺不是买书就是文房四宝,因此结交了一大批读书人,其中也有不少官员,韩家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甄真道:“那韩家的子弟总会有那么个别人想做官的吧?”
凤瀚昭道:“据我所知确实有一个,后来就把他过继给了同宗的旁支,族谱里都改了名。韩谦曾说,他若是要靠功名,就要在这功名上下功夫,很多他爱做的事情便没了时间。反倒是他现在可以做很多事,又不受官场上繁文缛节的约束,自在得很。”
甄真道:“看来真是人各有志,不过他也是靠了殿下您这棵大树,才能如鱼得水般的自在。”
凤瀚昭道:“他的自在也多亏了你提出办《翰墨时报》的点子,韩谦通过报纸又结交了更多的读书人,还有报童,他如今恐怕是尚都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脚夫走卒,三教九流,只要他想知道,没人能躲过去。”
甄真笑道:“这真是黑白通吃,左右逢源。”
二人说着闲话,简单地用过了晚膳,便一起去巡营。这一路走来,不断有人加入,安顿好这些人也是这支新军的要务。
今天,陆陆续续新来的大约有几十人,白天忙着赶路,眼下才有功夫到文书那里登记造册。
甄真看着被军士排成一队的这些人,穿的都是普通百姓的短褂,没有穿直裰的读书人。有的人拿着扁担,有的人扛着锄头,也有几个人拿着大刀或者长剑的,再看身材像是练家子。
军士和文书都已经习惯了凤瀚昭和甄真在这个时候出现,仍然隔得老远就见礼,他们身边的百姓听闻是太子殿下驾临,呼啦啦地跪了一片,手里的家伙什撂了一地。甄真眼下的身份是凤瀚昭的随从,军营中人自然不会向她行礼。
凤瀚昭大声说着免礼,人径直走向了带刀剑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后生,生得虎背熊腰,见礼时的声音如洪钟一般。
凤瀚昭走到跟前,面带微笑地问道:“你们几个都是打哪来?原来都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