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似有意似无意地,指尖一弯,在她的唇瓣上一勾。
“喂,你——”
安言正要发作。
姬煜风却用力将她的肩膀一翻,让她背对着他自己,面对着秀秀。
然后……
安言就看到了一双天真懵懂的大眼睛,黑溜溜的,像黑葡萄一样。
“……”她整个人一绷,连话都不出了。
秀秀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醒了。
她不吵也不闹,而是安安静静地看看安言,然后又看看她身后的姬煜风,最后又抬起胖手揉了揉自己眼睛,软糯糯地开口,“爸爸,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呀?”
被丫头这么一问,安言顿时羞恼交加,也顾不得什么寄人篱下了,反手往自己身后狠狠一掐。
可他却像是早有预料那般,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交扣。
姬煜风还十分恶意地在她的手心里轻轻一挠——
“……”安言全身一颤。
“姐姐?你感冒了吗?为什么会发抖呀?”秀秀立马坐起来,关切地贴了贴安言的额头。
“我……”
“姐姐没有发烧,而是害怕。”姬煜风掀开被率先下了床。
幸好房间里很暗,家伙看不到他身上的绷带。
身后的桎梏忽然解除,安言有一种重获新生的庆幸。
还好这个家伙很爱他的女儿,不至于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害怕什么呀?”
“大概……”姬煜风旋身,目光幽幽地落在安言身上,“是怕被吃掉。”
“什么?”秀秀没听懂。
安言也顺着声音不解地望过去——
什么吃掉不吃掉的?
姬煜风眸光深深,里面透着一股难以言的暗芒。
好像是写着一个……“饿”字。
看得她又是一怵,赶紧又抓紧了被单。
秀秀被这一来二去的话给绕晕了,竟然也一时忘了追问姬煜风为什么会在安言的房间里。
肚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她就立马下床,非常乖觉地跑去觅食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个大人。
姬煜风神色自若,“去帮我拿一套衬衫和西裤。”
“你还要出去?”安言脱口而出。
那么重的伤,他疯了吧?!
“既然家伙已经看到我了,那不能让他们起疑,所以接下来你要帮助我。让这栋房里除了你之外,不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你……”安言盯着他看了半晌。
“怎么?想我很帅?谢谢夸奖。”姬煜风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
安言默默地在心里为他贴上自大狂标签,然后才吞了吞口水,心翼翼地道,“你该不会昨晚去抢银行了吧?”
“……”
黑暗里忽然发出一记缥缈若无的轻笑声,然后她才听到他的回答——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住的这栋别墅,我之前一共抢了几次银行才买得起的呢?”
安言扁扁嘴,“你受伤,还不让外人知道,除非你做了坏事。要么就是你做的是非法生意!”
反正问都问了,也不怕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但总体还算镇定。
话音一落,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悉索声,高大的声音直接逼近。
然后,将她困在了床上。
姬煜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眸湛湛,语气忽然沉了下来,“你进帝豪了那么久了,应该不难发现,我其实在制造和贩卖毒品,并且逼良为娼,杀人不眨眼。总体来,就是无恶不作吧?”
“……”
心跳,有一刹那的停止。
是吓的。
安言紧紧地抿着唇,心翼翼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打量他,思索着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嗯,”姬煜风的语气凉凉的,“所以,若想保住你的命,接下来就要听我的,帮我保守秘密。”
“……”
安言有一种上了贼船之后下不去的感觉。
可她还是怀有一丝不真实感——
哪有坏人如此轻易承认自己做过的恶事的?这男人该不会又在忽悠她吧?
可他若都是做的正经生意,又怎么会受枪伤?真是让人费解……
还没想明白,姬煜风已经松手放开了她,“饿了。”
“床头有粥。”
“下去吃吧。”
反正女儿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凭秀秀那黄鹂鸟儿般的性,现在应该整栋别墅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若不出现,反而惹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