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白色的病床。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白色的被下,他的身上牵连着无数的管。
安言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和何星泽这样单独的在一起。
他居然没有死,真是讽刺。
可就算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他也要像恶鬼一样的缠着她,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后面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就算不回头,她也知道是谁了。
安言麻木空洞的眼神,缓缓的聚焦,里面迸射出来的,都是深寒锐利的光,仿佛盯着的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具尸体。
“我已经看了你去监狱里的录像,做的不错,看到姬煜风挣扎的样,痛苦的样,我的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安言冷笑:“木永华,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做了,下面,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履行你们的承诺?放了他?”
“放心。”木永华走到何星泽的身边,掀开了一角被,安言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就见何星泽的肩膀上都是深深浅浅的疤痕,青青紫紫的丑陋不堪。
不仅何星泽的人品让人恶心,就连现在剩下的一具躯壳,也让人恶心。
木永华没有放过她眼里的神色,阴测测地笑道:“这样你就受不了了?等你们一结婚,他就是你的丈夫,你每天每晚,都要抱着他睡觉,到时候你又怎么办呢?”
“变态!”安言冷斥!
木永华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否定了安言,那模样,颇像一条狗吃到屎般的得意:“你怎么能对未来的总统大人这样出言不逊?”
安言:“总统?也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还是国家的悲哀,你这样的人也能当总统?你敢把你的本来面目露出来吗?我是夹着尾巴,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过日,你能好到哪里去?”
“伶牙俐齿。”木永华也不生气,仿佛享受着一个垂死挣扎的兽可怜的模样:“随便你怎么骂,天亮你就得去民政局把结婚证拿了,到时候你就守着活死人过一辈,哈哈,想想就兴奋……”
“是吗?”安言不以为意的站起来,她的脸上明明有笑,但那种笑却像是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冰寒:“其实除了你给我选的路,我还有第二条路走。”
木永华收起了笑,还没等他什么,只见安言手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直接挥起手,狠狠的朝自己腹扎去。
“嗯……”她闷哼一声,惨白的脸,顿时血色全无。
“你做什么?”木永华冲过去。
安言忍痛抽出腹中的刀,刀身全是红色的血,就在木永华刚挨到她的衣角,又是一刀,插进腹。
“你……”木永华咬牙,扶着安言摇摇欲坠的身,惊怒地朝外面喊:“来人!快来人!!”
他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死!
她若是死了,他以后还怎么拿她去折磨姬煜风,怎么继续给可心报仇?!
安言身体软软地扶着床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笑,嫣红的血大滴大滴的从他的腿上蜿蜒着流下来,晕染了一地的红色。
她吸着寒气,吃力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想要报复姬煜风,是想要他痛苦……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去伤害他,只要我死了……他……他就不会痛苦了……”
或许他根本就不会痛苦,会感到痛快,毕竟她今天的话,伤他那么深。
“安言!你不许有事!我们的游戏还没完!”木永华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安言会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安言痛得冷汗直冒,明明痛得全身的神经都像是紧绷的一张弓,但她还是努力地笑,或许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渐渐的,眼前的人也变得模糊,便听不到任何声音,安言彻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