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发毛,不过人家这样热情帮我,我却这样想他是很不礼貌的,于是就强迫自己将这样的感觉甩到脑后。
一路来又和墨镜男聊了许多,不过每当我想要细问一下他下午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及与我师父关系的时候,杨受知就拒口不谈,或是转个话题,搞得我心痒痒的。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着,不过杨受知说的那个地方确实很遥远,我们走了好久都没有到,这时候我恰好看见路边有卖水的店铺,就让他等我一下,跑过去买两瓶水。
无偿带我走了这么久,一瓶水总还是要买的嘛。
我拿了两瓶怡宝,那收银的是个大妈,见我给钱,往外面望了两眼,有些好奇地问道:“小伙子,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和你一起的啊?”
我点点头,说那是我朋友呢。
这时候,大妈又说:“这么黑的天,他还戴着个墨镜干啥啊?”
我一顿,的确,杨受知始终没有摘掉那个墨镜,天又这么黑了,可是一路上也没见他摔着。
于是我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道:“他眼睛不好。”
摸出钱包给钱,这时候大妈却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小伙子,你可小心点啊,我看那人身上挺邪气,我给你说,我们这一片特邪门,晚上天黑,我们就都不开门了,据说这过了十二点,这路上就有死人走!”
我吓了一跳,说老板你别吓我,我就在市里上大学,哪里听过这样的事。
大妈见状还要说两句,这大晚上的街上没几个人,我听了瘆得慌,就连忙给了钱匆匆走了。
我过去把水递给杨受知,他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继续和我往前面走。走了几步我回头一看,发现那大妈居然还探着脑袋往我们这边望,见得我回头,赶紧又缩了回去。
这些大妈,和农村的三姑六婶一样,就爱吃完饭坐一起闲聊那些有的没的。
不过说实话,听了大妈的话还挺害怕的,这边本来人就少,到了小路,杨受知又不怎么说话,静得慌。
这路越走越偏了,我忍不住问还有多久才到啊?
杨受知往前面看了看,就说快到了,就在前面。
可是我看前面都要走到菜田去了,心里也越来越担心,这陈心悦没事跑这么偏的地方来干什么?这周边也不像有快递店,她拿什么东西?
我的心里突然一紧。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边的路我基本不认识,从没来过,杨受知说他是从酒店去文化馆的路上看见陈心悦的,可是这俩地儿都在东边,我们这是往北走啊!
我看着杨受知的侧脸,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这样一直机械地往前面走着。
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杨受知刚才说他在等朋友,可是这走了半个小时了他朋友没看见他,也该给他打个电话啊!
除非,根本没有什么朋友……
我一下子停了下来,杨受知见我停在原地,也顿下来回头看我,疑惑道:“你怎么不走了?”
我咬了咬牙,说这边路是不是走错了?再走都进山了。
杨受知却摇了摇头:“你的同学就是往山里走的,我就是在前面田坎遇见的她。”
他还在撒谎!!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直接挑明道:“从酒店到文化馆全是大路,你从那边过来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杨受知面无表情的脸上皱了皱眉头:“你不相信?”
我没有说话,这时候他指向回路:“六点正是晚高峰,市里路都堵了,司机从这边小路沿着惠民路绕过来,怎么就不经过这里了?”
我无言以对,好像是有点道理,不过对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我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鬼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
“总之你走不走吧?就前面一点路了。”
杨受知见我这模样,冷笑一声,索性也停下来双手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