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家,在蓬莱很是繁华的地段上,离药铺并不远。
宅子里婢女和下人很多,见着妇人均是恭敬地唤一声,“夫人。”
在妇人的领路下,宿浅尘等人绕过了前院来到了后院。
“你,你们真的能救我的孩子?”站定到一扇屋门前,妇人便止步不前了,虽然她当这些人带了回来,但在心里仍旧是不相信他们的,只是她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安庭不耐烦地扬起声音,“我说你这老娘们怎么如此墨迹?反正也没人给你的孩子看病了,我们好心帮你,你还嫌?活该你晚年丧子孤独终老。”
说话难听不说,两条腿还岔开,歪着头,嗤着鼻,这副模样别说是不像女人了,就是连个正常人都谈不上了,完全是一副土匪的模样。
妇人脚下一个趔趄,后背死死地撞在了身后的房门上,明显被吓得不轻。
容隐无奈地对宿浅尘叹了口气,“我们去那边的凉亭里坐着等你。”
语落,几乎是与苏扶一起夹起安庭的胳膊,非也似的朝着远处走了去。
“娘,娘……我难受,难受……”
屋子里,忽响起了一个孩童的呻,吟声,那妇人再是顾不得许多,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床榻上,躺着一个和宿浅尘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模样倒是不错,只是那张如花的脸庞此刻早已被烧的红到发紫,嘴唇干裂,呼吸阵阵急促。
妇人扑到床榻上,抱着少女急的红了眼睛,“优儿不疼,不难受,娘在,娘在……”
宿浅尘看着那被紧抱的少女,虽唇角高高地扬起着,可她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虚汗覆满了整个额头,尤其是右侧的手臂,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垂在身体的一侧。
蓦地,她一把掀起那少女的袖子,右侧手臂又粗又肿,皮肤下的淤青早已成了紫红色。
“那天我带着优儿出去玩,优儿不小心摔倒了,本以为不过是一些磕碰,没,没想到就变成这般模样,是我粗心,是我……”妇人看着那粗肿的手臂,更是自责。
只是还没等她哭诉完,宿浅尘便是将少女从她的怀里拽了出来,并一把将她从床榻上拉起到了一边。
她一把握住那少女的手腕,不顾那少女疼痛的挣扎,猛地一拉一拽!
“啊——!!”
少女撕心裂肺的声音顷刻之间炸响在屋子里。
“你干什么!你想要对我的优儿做什么!”妇人慌了神,不停地想要将宿浅尘拉扯开,奈何她无论如何用力,宿浅尘始终站在床榻边一动不动。
趁着少女嘶喊时,宿浅尘将一粒丹药塞了进去,转身看向撒泼的妇人,“去找几块木板和绳子过来。”
“你,你……”
“不想救你女儿了?”
妇人狐疑的看着床榻上的少女,从刚刚嘶吼过后便是再没出现过任何痛苦的表情,半信半疑的喊来了几个下人,按照宿浅尘的吩咐准备了需要的东西。
一刻钟后。
少女的烧明显退了下去,已不再痛苦的她正闭眼熟睡,只是在她的右侧手臂却死死的被木板固定着,用绳子吊起在半空中。
如此的酣然熟睡,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到了这个时候,妇人总算是完全相信了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女。
出了房间,妇人缓缓跪在了地上,“谢,谢谢……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娘!您这是在做什么?”一个青年的男子疾步而来,上前就要将那妇人搀扶起来,“您是当今校尉的母亲,谁敢难为你?”
“校尉是个什么阶品?”安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