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东方殿内外爆竹声震天响起。
宿浅尘睁开眼睛,一团毛茸茸的白包子正安睡在她的枕边,只是一眼,她便知那是桃桃,并非司冥。
他,是真的离开了。
将桃桃揣进衣襟,起身走到远处的床榻上,琥翠在银针的作用下还陷入昏睡之中。
宿浅尘于指尖簇起一抹青灵,逼向那扎在琥翠脖颈上的银针,待灵法顺着银针流窜进琥翠的体内,她才轻声道,“昨天晚上你回来就睡着了。”
正陷入深度睡眠的琥翠机械地重复,“昨天晚上我回来就睡着了……”
宿浅尘满意点头,在琥翠语落的同时拔出银针。
不多时,几名女弟子捧着衣衫拿着胭脂簇拥进了偏僻的小院里。
屋内,初出醒来的琥翠正懊恼自己昨夜因贪睡没有教训到宿浅尘,忽见那些女弟子走了进来不禁有些发愣。
“你们要做什么?”她在东方殿养伤期间,并没有弟子主动搭理过她。
“自然是来给琥翠姑娘梳洗打扮。”女弟子们笑的熟络。
东方殿内阳盛阴衰,再加上殿内本身就不注重女弟子的培养,以至于女弟子想要出头更是难上加难,说好听了,她们是女弟子,说难听点,她们何奴婢并无太大的区别,所有大型的场合她们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昨日静言的举动却无疑惊着了所有人的眼球,而这些拼命想要在东方殿出人头地的女弟子们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琥翠姑娘快快起身吧,刚刚我们在来的路上听闻,大少爷已经前往正殿了。”女弟子们不由分说地拉着琥翠开始洗漱。
不过屋内的忙碌却与宿浅尘无关,那些女弟子们从进门之后便团团围绕在琥翠的身边,对于安静坐在一旁床榻上的宿浅尘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没有多余的衣衫了吗?我妹妹还没梳洗打扮。”琥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女弟子们服务的同时,还不忘在外人的面前对宿浅尘表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戏码。
“她就没有打扮的必要了吧?”
“就是的,不是所有人都如同琥翠姑娘这般亭亭玉立的。”
“琥翠姑娘,不是我说话难听,她真的是你妹妹吗?怎么和你长得如此有差距?若不是您说,我们还以为她是您的婢女呢!”
虽说昨日静言确实是与琥翠和琥珀走在一起,但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琥翠的相貌远要比琥珀好看的多。
“你们别这么说,静言昨日对琥珀也挺好的。”琥翠故意将苗头引向宿浅尘。
果然,那些女弟子们齐齐地笑出了声。
“琥翠姑娘你可别开玩笑了,我们大少爷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就算大少爷对她好,那也一定是看在琥翠姑娘的面子上。”
“我们大少爷对琥翠姑娘还真是有心,若是平时,大少爷怕是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才是。”
不得不说,女弟子们的讥笑声彻底满足了琥翠虚荣的心里,昨日堆积在心里的怨气也终烟消云散。
看见了吧?听见了吧?死不要脸的小贱人,静言是因为我才迫不得已容忍你那张鬼脸的!
琥翠的唇角高高扬起得意而又张扬的弧度,转眼朝着宿浅尘看去,目光却在触及到宿浅尘的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