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确实没有对这个劲装男子做什么。
充其量,不过是让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幻觉而已。
每个人心里的梦魇都是不同的,所以究竟他看见了什么,其实连她也是不知道的。
当然,宿浅尘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如这般手染鲜血,脚踩尸体的暗杀者,所做过的亏心事,只怕是连数都数不过来的。
司冥不知何时已转过身,那双湛蓝的眸,正静静地看着宿浅尘。
宿浅尘则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了那几近崩溃的劲装男子,“你们是谁的人。”
劲装男子虽已经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却在面对宿浅尘的询问时,仍旧迟疑了片刻。
一击重拳,直接打在了那劲装男子的面颊上。
安庭甩了甩手,舒爽地哼了哼。
特奶奶的,终于把胸口的这口恶气给挥出去了。
劲装男子一侧的面颊顺势肿起,就连一只眼睛都肿成了鱼泡。
“噗——!”劲装男子呕出一口鲜血,在那血里还参杂着两颗被生生打掉的牙齿。
“我不喜欢等待。”宿浅尘清冷地黑眸注视着劲装男子红肿的脸,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
这一刻,劲装男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子虽不似其他人一般的暴躁和狂怒,但她的冷,却是冷到骨子里的。
那种慢慢渗透的冷,远要比暴怒更为致命且惊悚。
“你舒爽了,下次换我。”苏扶小声对安庭道,并且已经撸起了袖子,对着劲装男子的脸比划起了拳头。
劲装男子见此,第一次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些都是什么洪水猛兽啊,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呢!
为了防止继续挨揍,更为了防止刚刚的幻觉再次重现,他赶紧对宿浅尘开口道,“是血云宗。”
宿浅尘皱起了姣好的眉头。
血云宗?
这个名字她似乎很是熟悉啊。
早在金西扬死的时候,她便是听过血云宗,而她不会忘记,更不会记错,那个宗门的宗主还是她以为老熟人的父亲。
静言。
“血云宗,上界最为久远的宗门之意,其宗主辛如海更是上界十大宗主之一。”司冥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
宿浅尘挑了挑眉,继续问,“为何追杀我们?”
劲装男子如实道,“我们身为血云宗的暗杀者,从不会问原因,不过每一次给我们下命令的只有宗主一人,而我们是在今日辰时得知你们一行人从中界抵达到上界的,所以才会直接前往巫溪镇围追。”
“血云宗离巫溪镇很近?”
“不是……”
劲装男子再次沉默了,不过在看见宿浅尘那双黑眸也随即冰冷的时候,再是不敢犹豫半分地开口,“离巫溪镇近的地方是瀛洲,而炎皇处决的地点便是定在了瀛洲,此番处决炎皇的人,便是我们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