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走水啦——!”
“思翠斋走水啦——!”
一声接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着铜锣的敲击声,不断响起在空旷的宫路上,划破了皇宫寂静的上空。
思翠斋的宫人们哭天喊地,拼命地在屋子里喊着叫着。
离思翠斋近的宫人们已经开始轮流端着水盆扑火,奈何风威火猛,那火舌像是毒蛇口中的芯子,每吐一下都是一丈多远,舔住就着,宫人们泼进去的水全部变成了阵阵的浓烟。
随着风势旋转方向,思翠斋很快便是连成可一片火海。
院子里的屋瓦在大火之中激烈地爆炸,锋利的瓦片犹如急雨冰雹,顷刻间便是砸伤了好几人。
前来救火的宫人们尖刺,无不是纷纷滚爬出了思翠斋,再也不敢靠近半步,任由思翠斋里哀嚎声震天响。
安庭和宿浅尘匆匆赶来的时候,便是火势最大的时候,大火如同一条火龙,在思翠斋内狂舞乱窜。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救火!”安庭大骂着。
躲在远处的宫人这才又纷纷围了上来,好在这个时候抬着水的木车推到了门外,宫人们在安庭的虎视眈眈下,不敢再跑,只得硬着头皮地不停往院子里泼水。
宿浅尘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漆黑的双目被火光映得通红,一股淡淡的油香扑进了鼻息,她的眼中似有什么快速划过,不过很快便是又沉浸了下去。
思翠斋的门外已经聚满了宫人,众人奋力扑火,不知究竟泼了多少桶的水,那慑人的大火才渐渐得以平息,只余满院弥漫的浓烟。
只是看着那稍塌了架的寝宫,和黑成一片的院子,饶是胆子大的宫人们也是硕硕发抖不敢靠近半步。
一人清瘦的人影,在众人止步不前时,迈步朝着烧焦的院子走了去。
“弗缒娘娘使不得啊……”
“弗缒娘娘,危险您不能进去啊!”
宫人们站在院子口小心劝阻着,可心里都是讥讽的不行,也不知这寝宫里究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这位弗缒娘娘如此的不顾危险。
当真是要钱不要命呢。
宿浅尘不理会身后的叫喊声,已经走进了院子。
安庭知道宿浅尘既然想要进去,便是谁也拦不住,索性迈开大步的也跟了进去,紧紧地保护在了她的身边。
宫人们瞧着,更是心里鄙夷的很,这位弗缒娘娘连住的寝宫都如此破旧,里面又能有什么好东西?果然不受宠的娘娘就是见识短,为了些不值钱的东西,连命都是可以豁出去的。
然!
就在宫人们既好奇又鄙视的时候,只见宿浅尘弯腰从塌架的寝宫下面,挖出了些许刺目的东西,那些东西混合在尘埃和泥土里早已肮脏泥泞不堪,也饶是如此,宿浅尘仍旧一点点地将它们全部清理了出来。
安庭看着那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既觉得是意料之外,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而那些原本还在鄙夷的宫人们,一下子便是愣住了。
那,那是……
“哎呦,这是怎么了啊?”
“才刚不是好好端端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