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原本被所有人围攻的宿浅尘,成了所有人都不敢逾越的一道沟渠。
大殿的大臣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丑到让人不忍直视的女人,竟是如此的辩口利辞,字字诛心。
好在陛下一向不拘这些小事,不然若是陛下当真发怒,他们就是再长十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
容隐和安庭看着宿浅尘那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脸庞,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宿浅尘曾经那张脸,毫不夸张的说,根本就是天上地下无人能比,再者,他们曾经所认识的宿浅尘,从不是个依靠脸蛋吃饭的。
说白了,宿浅尘的骄傲是从骨子里一点点渗透出来的,跟那些外在的东西本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现在又怎么会因为一张脸而荒了神?
安庭更是洋洋得意地抬起了下巴,就现在这里的人,论容貌,论智慧,论什么都行,就没有一个能够跟他家小白脸相提并论的。
还想要看他家小白脸出丑?
做梦呢吧?
没醒呢吧?
殷洪寿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震惊之色,他倒是没料到这个传闻之中在南方部落经历过那种事情的女子,还能够有如此成熟稳重的心智。
想当初,他光是听闻南方部落的那件事,便是震惊恶心到不行,却没想到这当事人竟是好像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
“咳……”金悦菱有意无意地朝着殷洪寿这边看了过来。
她今日故意设下这个宴席,是为了让那个贱人丢人的,而不是为了让那个贱人如鱼得水的!
殷洪寿当即会意,再次朝着宿浅尘看了去,想要继续找茬。
“你……”只是他不过刚刚开口,就见安庭眯着眼睛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殷洪寿瞧着安庭那横看竖看倒着看都不像是好意的目光,当即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才刚到了嘴边的话,也终是不甘心地咽了回去。
一个丑女不足为据。
但这个混世魔王却不得不惧啊!
司冥的目光始终落在宿浅尘的身上,久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时间。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缓缓涌起,逐渐流向全身。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便是也这么远远地注视过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也如同现在坐在角落里的女子一般。
哪怕是承受着万人的讥讽,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悠然自得。
心脏没有来的一疼,司冥并为层在意,可是那疼痛却并没有停止,而是在他的忍耐下愈演愈烈。
几乎是无奈地,司冥将目光从宿浅尘的身上抽走了。
“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金悦菱离得最近,眼看着冷汗浸透了司冥的面颊,当即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司冥双眉紧皱,疼到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
“太医人呢?”
“赶紧传太医!”
“这里并非雍华宫,就是太医赶来也是需要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啊!”
大殿里的众人慌了神,无不是惊慌失措地喊着,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