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是真恶心。
无奈,那也是真无奈。
可再恶心、再无奈,狗屎已经踩在脚上了,事情已经摊到头上了,又有什么办法?回到客房后,风玄也只能将这件烦心事暂时抛诸脑后,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日复一日的睡前修炼。
由于是在客栈之中,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处于他人的监控之中,本着财不露白的原则,今日他便没有使用灵石,只是吸收空气中游离的天地灵气。
一直到了下半夜,估计整整修炼了四五个小时,筋脉中还没有胀痛的感觉。
“唉!”风玄叹了一口气。
没了灵石,修炼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开惯了跑车的人,突然让他坐牛车出门一般,慢腾腾的,让人直想骂娘。
突然,他犹如见鬼一般睁大了眼睛。
然后,又仿佛不信自己眼前所见,重新闭上眼睛,抬手用食指重重地擦了擦,再猛地睁开,这才慌不迭地跳下床来,就要下跪行礼:“老祖!”
“好了!”风无涯伸手微微虚托,制止了他,风玄只得盘膝坐回床上。
不过,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听着这个极具磁性的熟悉声音,他一时激动得手足无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在这个野外的“破店”,见到自幼敬畏有加、过两天便将出征万族战场的无涯老祖。
下意识地朝门后看去,门锁依然好好地反扣着。
他又想起楼下大厅中对自己伸出援手的灰袍人,不禁问道:“您来多久了?”
“我刚到,从那边进来的。”风无涯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风玄转头看去,果然,卧室通往阳台的推拉门虽然依旧关着,但锁扣却松开了。
“那,大厅中的那个出手帮我的人,不是您?”
“哦,怎么回事?说说看。”风无涯随手一挥,房间中唯一的靠背椅轻飘飘飞到床前约两米处,然后一振衣袍,从容坐了下来。
风玄便将之前大厅中发生的事情始末大致叙述了一遍。
风无涯听罢,若有所思道:“那个人是谁,我大致知道了。不过,申屠家的那个小子与你可是同一个层次的对手,虽然有点麻烦,但对你不失为一次难得的磨砺。我想,那个灰袍人之所以出手帮你,应该是给此间主人面子,怕你们闹大了,人家下不来台。如果下一次再碰到,估计他未必会出手。”
“哦。”风玄点了点头,神情中透出几分无奈。
面对人多势众的申屠豹,他一时也没有好的应对办法。原本还想着设法打听一下灰衣人住哪一个房间,去拜访一下,一来表示感谢,二来看能不能请他帮助自己摆脱困境,如今看来,这个想法有点太天真了。
风无涯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随手划了个玄奥法诀,点向房间的各个角落,郑重道:“从现在起,在这个房间中,我们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