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憨厚的笑了笑说道:“能有啥大事啊,还没有农场的事大呢,我那天也是接到了我舅的电话,要不还不知道农场被烧了呢。”“我当时就就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的手机一直占线,后来因为一些事也就搁置了起来。”“农场的事算是解决了,说说你的事吧,你的性子不是常住娘家的人啊,到底出啥事了,让你这么能耐得住性子。”于飞问道。振兴抿抿嘴,叹口气反问道:“你信这个世上有人能死撑吗?”“???”“几个意思啊?”于飞一脸的懵逼。“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振兴挠挠头说道:“你觉得一个人已经死亡了,就是刚刚去世的那种,意外,他的意志能支撑着他等到救援人员赶到后才踏实的死去吗?”于飞看着他,楞了半晌,还是没有从这个这番话中理出一个头绪,边上的张政反倒是率先反应了过来。“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见过,不过不是等到救援人员赶到,而是等到了增援队伍,怎么?你亲戚家也出现类似的事情了?”于飞看了看张政又看了看振兴,依旧是一脸的懵逼。振兴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小孩舅就是这种情况,这不是家里有俩钱了,一家人闹着要去旅游,自己开车,在路上出了事。”于飞听到这终于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小舅子出门遇到了意外,然后他撑到救援人员赶到之后才……才离去的?”振兴再次点点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不过要比你说的玄幻多了,我小舅子带着我岳母还有他媳妇和他儿子在高速上遇到了车祸。”“你是不知道,当我看到那辆车子状况的时候吓了一跳,都快瘪成一团了,据救援人员说,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我小舅子只是轻微的擦伤,都不需要处理的那种。”“他媳妇坐在副驾驶上,腿被夹断了一条,后座上我丈母娘被撞晕了过去,孩子也是断了一条胳膊。”“因为当时那辆车已经挤成一团了,也就是驾驶员,就是我小舅子最先被救了出来,其他三人又是切割又是扩张才救了出来。”“他们说当时我小舅子神志清醒,并且在救援中一直在奔走忙活,所以他们就没有太在意,直到其他几人都救了出来,并且初步检查之后……”说到这,振兴顿了一下,抿抿嘴才接着说道:“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小舅子啥事没有,但就在救援人员说其他人都没有大事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哐叽一下就平身倒下了。”“然后他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时候那些救护人员说他早就该死了,这不是一句骂人的话,是个陈述,他的腹腔了当时已经积满了血水。”“正常来说,他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可在救援的过程中,他一直都跟一个正常人一样,没有一丝的异常,直到所有人都救出来,他却再也没救了。”沉默,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于飞清了清稍显干涩的喉咙想要开口却被张政打断了。“这就是意志,或者说信念的力量。”“想当年,我也曾经遇到过,一块阵地,一个人,最终挡住了敌人的数次进攻,当我们上去的时候,他只是听到了一句同志我们守住了,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你小舅子如果生在战争年代,应该也是个英雄,因为他心中有守护二字。”“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些救援人员真的很不专业,只要是受伤人员,不管是轻重,那必须要经过一些列的检查才能确定,”“也就是这些救援人员的疏忽,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发生,不过也可能是救援人员太少,又都一心一意的去救助困在车里的人,所以才忽略了受伤最重的人。”振兴点点头说道:“好像就是那个情况,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当时没有在跟前。”张政忽然对于飞说道:“不要小瞧一个人的意志或者说是信念,那是现代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东西。”于飞下点点头下意识的说道:“嗯,就跟网上说的那样,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然后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对振兴说道:“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吗?你小舅子出殡,咱这边是不是得去几个人呢?”“不用。”振兴摇头道:“都处理好了,一家五口人,还有三个在医院里躺着,我那老丈人最近也有点迷糊了,要不是我去帮衬着,指不定现在咋样呢。”“一切从简,该住院的住院,该埋的埋,日子不是还得继续嘛,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冷血,但事实就是如此,总不能为了一个亡魂去耽误那几个活人的救治。”“你这样想就对了,你小舅子拼了命不就是为了那些人能活下来嘛,你做的很对。”张政肯定道。于飞也附和道:“嗯嗯,虽说老话说死者为大,但那是在活人都没事的情况下,真到了这种情况,那还是要先紧顾着活人。”“所以我这不就回来了吗,该办的也都办好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看天意了,我留在那也就没有啥意义了。”振兴一摊手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着无奈之意,也不知道是为他小舅子惋惜还是啥,虽说是自然流露,但却触动了于飞的神经。“你先帮我把这些草给撒到鱼塘了,我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撂下这话,于飞跨上战争叔刚骑回来的摩托车,一溜烟的就出了农场,徒留下振兴和张政两人面面相觑。“啥情况?”“我也不知道。”“……”于飞骑着摩托车,一头闯进自家的新房子,啥也没看,就直勾勾的盯着石芳的胸口看,然后就招来了一阵笑骂。对这些他都没有在意,而是叮嘱石芳道:“这东西你千万可不能摘下来。”石芳愣了愣神,摸了一下脖子上那个丑不拉几的吊坠:“就这?我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过啊,你之前不就跟我说过不能摘下来嘛。”于飞又看了看自己母亲和丈母娘的脖子,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送给她们的她们都没有戴上。“回头把那东西都给戴上,关键时候能保命。”于飞母亲和他丈母娘对视了一眼,前者伸出手在于飞的额头上摸了一会道:“这没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心念陡转,于飞说道:“那是我请的护身符,可不是一般的玉佩啥的,戴在身上不光能辟邪,在关键时候还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不待她们再说啥,于飞又对石芳说道:“果果她们现在每天都戴着吗?”他这会的表情无比的郑重,石芳见状顺从的点点头说道:“每天上学我都会叮嘱她们戴上,不过最近……”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两个妈,于飞顿时就明白了,只是他刚转身面对母亲,后者就说道:“等她们回来我就都给她们戴上,还有你爸,他要是不戴我就不让他吃饭。”岳母也表态道:“待会回家我就让他们都给戴上,谁要是不戴我就大嘴巴子扇他。”于飞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来了句这事很重要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小飞这是撞邪了?”岳母不确定的说道。“不像。”母亲摇摇头说道:“倒是像受到啥刺激了。”“那他非得让咱戴的那丑不拉几的东西是啥?干啥那么认真?”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随即又都看向石芳,后者一脸无辜的说道:“那具体是个啥我也不清楚,不过小飞说那东西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换命。”说着她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一阵凉意从指尖传来。“换不换命我不知道,不过这东西摸着挺舒服的,所以我就一直这么戴着。”“回去我就让他们都给戴上。”“对,反正又不占啥地方,万一要真有啥用处呢。”……眼见于飞风风火火的离开农场,又风风火火的回来,张政一脸不解的问道:“你这是溜溜摩托车去了?”于飞笑道:“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这不是回村里看了看嘛。”张政哦了一声后不再继续,于飞环顾了一圈后问道:“振兴呢?又去拉牧草去了?”“知道你还问呢?”张政罕见的怼了他一句。于飞呵呵笑了两声,挠挠头不以为意。“对了,你们镇上今天搞啥捉鱼大赛,你就不过去凑个热闹?”张政忽然问道。“没意思。”于飞扛着叉子准备把鱼塘边上的牧草再清理一下。“这东西都是我小时候玩过的,那时候在水草底下瞎摸才叫好玩,现在就那一滩浅水,一帮人看着鱼去捉,真没啥意思。”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