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娟忽然举着一幅白绢走过来,说道:
“师父,那位田公子临走时,在我手里塞了这个,让我交给你,上面好像有字!”
定静师太伸手接过,凑到火把前,但见白绢上猩红的字迹尚未干透,甚是潦草,显然是刚刚蘸了敌血匆匆写就:
定闲、定逸师太,被困龙泉铸剑谷。
定静师太心中一惊,失口叫道:
“啊哟,不好!”
恒山派众弟子听得吴翟留字,早就纷纷围拢,见师伯神色惊惶,纷纷问道:
“怎么?”
“师父信上说甚么?”
“甚么事不好?”
定静师太沉吟道:
“掌门师妹她们,怎得到了龙泉?”
随手将白绢递给仪和,众尼凑过去一看,都是焦急万分,仪真叫道:
“咱们快去!”
仪清道:
“却不知敌人是谁?”
仪和道:
“管他是甚么凶神恶煞,咱们急速赶去。便是要死,也和师父死在一起。”
仪清见定静师太沉吟不语,便道:
“师父和师叔的武功何等了得,尚且被困。若师伯带咱们这些人赶去,多半也无济于事。”
秦娟道:
“若是田公子还在,咱们就不怕了!师父,他为什么走了?”
定静师太长叹一声:
“唉,老尼说错了话,伤了田施主的心。”
仪和朗声叫道:
“师伯,事情急如星火,咱们快去救援要紧。那田公子已经救了我们两次,这次不去,却也怨不得他……”
定静师太点点头,微笑道:
“咱们这便走吧,田施主就在左近,只是不愿与我等相见罢了!”
恒山众弟子本来全无救师尊脱险的把握,见定静师太如此笃定,心想有田公子同去,胆子便大了不少,登时都脸现喜色。
众尼心下焦急,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沿途毫无耽搁,风餐露宿,日夜疾行,数日后便到了浙南龙泉。
便即打听铸剑谷的所在,但沿途乡人均无所知。
到得龙泉城内,见铸刀铸剑铺甚多,可是向每家刀剑铺打听,竟无一个铁匠知道铸剑谷的所在。
众人大急,再问可见到两位年老尼姑,有没听到附近有人争斗打架,众铁匠都说并没听到有甚么人打架,至于尼姑,那是常常见到的,城西水月庵中便有好几个尼姑,却也不怎么老。
众人问明水月庵的所在,当即驰马前往。
到得庵前,只见庵门紧闭,没听见丝毫声音,众尼不耐再等,便即拔剑出鞘,越墙而入。
只见院子中有七八枚亮晶晶的剑头,显是被人用利器削下来的,定静师太拾起一枚剑头,疑惑道:
“这龙泉寺中,竟然有如此锋利的宝剑?”
秦娟道:
“不是掌门师叔的宝剑吗?”
仪清道:
“她二位老人家部不使宝剑。我师父曾道,只须剑法练得到了家,便是木剑竹剑,也能克敌制胜,她老人家又道,宝刀宝剑太过霸道,稍有失手,便取人性命,残人肢体……”
定静师太沉吟道:
“兴许是这庵里的宝剑,咱们再找找看。”
只听得仪和在后殿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