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骁将目光锁定在夏浅溪的身上,灯光照射在男人的脸上,那一双浓得像墨一般化不开的双眸,闪过了微微的惊讶。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间问起了曾经的事情呢?”
“告诉我,我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浅溪将刚刚的问题,又给重复了一遍。
“你出车祸了。”陆秦骁言简意赅。
“可是希爵告诉我,我是生病。”夏浅溪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个非常讽刺的笑容,“你们在骗我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事先商量一下?我已经将这个问题积压.在心底五年了,难道我现在连知道自己曾经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的权力,也没有吗?”
夏浅溪的心情,竟然变得异常的烦躁起来。
“有些事情,遗忘了其实更好,难道你现在过的不快乐吗?曾经的痛苦都会随着遗忘而被遗忘,很多人想要忘记过去,都没有机会。”
陆秦骁像是在安慰着夏浅溪,却又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
这五年来,夏浅溪的记忆因为被催眠了的缘故,所以陆秦骁才有勇气慢慢的接近这个女人,虽然她的眼神里面,陆秦骁依旧可以从中看出防备。
然而跟以前相比,现在两个人能够心平气和的呆在一起,甚至会吃他做的东西,还会在生意上面请教他一些问题,陆秦骁已经很知足了。
如果可以,他现在也想要去催眠自己的记忆,曾经那些不堪的,黑暗无比的记忆。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现在的我虽然没有很难过,可是我一直想要记起曾经的事情。”
夏浅溪的态度非常的坚决,本来她就是一个狠执拗的人。
当她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达到目的。
“那你就去自己查。”陆秦骁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夏浅溪很想要把他的天灵盖给拧下来。
到最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解开身上系着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陆秦骁,你最好将一切关于我丈夫的事情都给处理好,我夏浅溪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撂下狠话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曾经的记忆!”
说完,狠狠的把车门给砸上。
夏浅溪走了一半之后,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脸上无比冷漠坚决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怂包一个。
她不情不愿的走到了陆秦骁的车子旁边,敲了敲男人的车窗,“我儿子忘记带走了。”
夏浅溪说完,眼神已经不敢落在陆秦骁的身上了。
明明自己就想要拽一次,万万没想到竟然拽不过一分钟。
现实真是分分钟打脸啊!
陆秦骁低笑,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而夏浅溪则抱着坐在车子后排被她砸门声音吓醒一脸懵逼的景宝离开。
景宝:怎么一觉醒来,妈咪就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哇?
直到夏浅溪跟景宝两个人的身影消失,陆秦骁这才将落在远处的目光给收了回来。
男人开车离开的同时,顺带打了一通号码。
很快,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不惜一切代价,拦截所有关于薄夜白的信息,嗯,网络上面‘薄夜白’这三个字,也一并销毁了吧。”
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死了,这五年来他已经没有了强劲的对手,工作上面,也倦怠了很多。
可是既然已经是死去的人了,那么就不要遗留下来任何的机会,去祸害其他的人了。
五年前,夏浅溪他势在必得;
而五年后,也是一样。
他一定要铲除身边所有的隐患。
夏浅溪抱着景宝回到别墅之后,景宝因为吃的实在是太饱了的缘故,洗漱好了就回到他的房间睡了。
虽然夏浅溪还是会偶尔跟景宝睡,但景宝从小就很独-立,不像别的孩子那般,总是一直粘着她。
夏浅溪替景宝盖好了被子,将房间里面的灯都关了之后,这才离开了景宝的卧室。
不同于景宝的疲倦,如今已经是十一点了,夏浅溪依旧感觉到无比的精神,毫无睡意。
她从酒柜里面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面慢慢的喝着。
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今天晚上在陆秦骁住的地方见到的那一张纸。
连忙将那一张纸从手提包里面拿出来。
无比硕.大奢华的客厅里面,夏浅溪横躺在沙发上面,而在她纤细的手指之间,便夹着这一张薄薄的纸。
照片上面的男人,怎么看都看不够,而她的笑容,越看越灿烂。
“呵,我当初,到底是有多么的喜欢你?”夏浅溪低低的询问着,回答她的除了一室的安静之外,再无其他。
到最后,她将高脚杯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抓起放在桌子上面的钥匙,吩咐佣人照顾景宝之后,便驱车离开了韵园。
今天晚上的心情,让人莫名其妙的压抑,夏浅溪想要出去缓解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