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财务收买地方军队,这是军阀的雏形,一旦军队不需要中央的支撑就能维持下去,那么为谁而战就需要打一个问号了。
陈曦一直在避免这种事情,哪怕陈曦几乎掌握了整个国家的财政陈曦也从来没有以个人的名义去给军队下发军费,一直是以国家的名义,按照流程和规定在下发。
同样刘备也一直在避免这件事,军队的首脑必须是自己,靠人望,威望,靠组织,刘备一直把控着这一点,可现在这算什么?
这一刻刘备面色铁青,毕老六战战兢兢,额头冷汗不断地冒了出来,如果是其他人问,毕老六绝对不会这样老老实实的全部说出来,但问的是刘备,那么就算是再惶恐,他也会照实了说。
哪怕毕老六很清楚,自己说出来之后,自己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可吃了人家十几年的饭,从饭都没得吃,衣都没得穿,房都没有,到娶妻生子,衣食且安,这一切怎么来的,总得有些良心。
所以毕老六默默的跪下,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刘备听的火冒三丈,这种愤怒并不是对毕老六,而是对兖州农粮这些人,毕老六只是恰逢其会,作为东郡驻军的曲长,在对方上下打点的时候,属于中上层骨干将校的毕老六只是收了那一份年节的奉金,说出格的话,并不算出格,可刘备真的很愤怒。
“玄德公,冷静一下,事情还没闹得那么大。”陈曦看着刘备冒火的神情,拍了拍手说道,陈曦也能看得出来,毕老六压根没想别的,刘备问什么,只要知道就直接说了。
不过毕老六可能属于这事的边缘人物,能知道更多是因为作为东郡驻军的曲长,其他人绕不过,又不可能将毕老六干掉,这种从战场上退下去,干了三年靖灵卫下放的家伙,没那么好杀的。
和处理之前那个技术人员是两码事,毕老六这种有不少一起扛过枪的兄弟,真出事了,那会有人下来查的,战场上积累下来的友谊,真被害了,那些一起扛过枪的兄弟亲自过来,不给你从头查到尾才怪。
“这还闹得不大?”刘备像是雄狮一样看着陈曦低吼道。
“怎么说呢,遇到这种我也算是勉强心里有数吧。”陈曦叹了口气说道,“你看,驻军的三个曲长,至少有一个没腐蚀对吧。”
“不不不,二熊和我一样,我们俩都没管这事。”毕老六赶紧开口说道,“我们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都没深入。”
“二熊?”刘备回忆了一会儿,“那玩意儿能当曲长?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毕老六陷入了深思,为什么刘备能记得起二熊呢?
“不对啊,东郡驻军三个曲长,二熊怎么会当曲长,黄芳呢?”刘备想了想,从记忆深处将一堆关系挖了出来,盯着毕老六询问道,“黄芳还是我给改的名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