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郑云海的手,郑若盈一面泪流,一面笑着吼着。
她就像一个搭错了神经的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宣泄自己的情绪。
就那样哭着,叫着,笑着,直到很久,病房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让那一切戛然而止。
“盈盈!”
郑若盈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立刻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妈……”
陌生又让人向往的称呼在见到郑母的那一瞬间,被郑若盈不假思索的叫了出来。
郑母闻言快速走到郑若盈身边。
“盈盈,你爸爸,你爸爸他……”
郑若盈瞪着红肿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母亲问道:“郑云海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郑母无助的摇头,“我不知道,下午我睡醒了口渴,想去厨房倒杯水,就在楼下发现你爸他躺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才打了120,没想到救护车把他送到这家医院来,检查之后说要立刻手术,我一个等在手术室门口,好久也不见你爸爸出来,我心慌的要命,所以才让楚总给你打了电话。”
郑若盈闻言将视线转向了楚寒冰,还没开口,楚寒冰就直接把郑云海的病情告诉了她。
“郑总来了之后做了磁共振确定是有颅内出血,因为出血量大,已经做了手术清除,至于他能不能清醒,取决于他对治疗的反应性、以及他的意志力。”
郑若盈感激的看了一眼楚寒冰,又将视线转向了郑母,“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家里的人呢?奶奶呢?还有那个女人呢?他出了这种事情,难道连于妈也不陪着你来吗?”
郑母垂下头,犹豫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于妈她早就被解雇了,家里现在没有什么佣人了。”
郑若盈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没有佣人,那么大的一个郑家竟然没有佣人了,那谁洗衣服,谁做饭?谁又负责买菜?”
“我……”
郑母说话的声音低低的,生怕引来女儿和一些外人的嘲笑。
“你?”
郑若盈这才把全部视线放在郑母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
郑母身穿一件咖啡色的毛衣,下身一条黑色裤子,脚上穿着脱鞋头发凌乱随意的绑在脑后。
一身衣服既不高档也不整洁,一张脸看上去除了憔悴还有苍老。
就像失去了水分,快要枯萎的花。
也像极了一个的黄脸婆。
郑若盈激动的走到郑母身边,拉着她的手质问:“谁让你做这些的?是他吗?”
她犀利的目光转向了病床上。
郑母摇头,“不是。”
“那是那个狐狸精?”
郑母垂头,表示默认。
摸着郑母变得粗粝的双手,郑若盈的心又疼又恨。
疼,郑母过去一个十指不沾水的女人,如今竟然要承担起一大家子人的起居生活。
恨,郑母情愿失去尊严给勾引自己丈夫的小三端茶倒水,也不愿意离开。
离开一个不爱自己还伤害自己的人,宁愿一无所有。
不是应该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