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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卫队之哀(1 / 1)

小巴尼此言一出,塞米尔脸现惊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见他的反应,小巴尼冷哼一声。灾祸之剑们则齐齐一怔。兜帽。克雷惊讶地看着瑟缩在地上的坎农,又看看戴兜帽的钎子离开的方向:“这世上真的有人,能通过微不可闻的脚步,就辨认出身份?”只见瑞奇也一脸惊异地看着坎农。“我想,如果你足够在意某事,到了能倾注足足十八年的心力在上面的程度……”他摇头感叹道:“那大概,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吧。”大厅的另一边,囚犯们大多站了起来,冷冷地靠近栅栏。“这是真的吗,塞米尔,”贝莱蒂沉稳地看着塞米尔,又看看灾祸之剑,目色严肃:“你现在是诡影之盾的人了?”他隔壁的奈讽刺道:“哇哦,这还真是好迹象,掌旗官阁下,至少你不用内疚了。”塞米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呼吸紊乱,却最终转向了表情最可怕的小巴尼。“这只是一次临时合作,我也很讨厌那只蟑螂,但现在,为了能来到这里……”但小巴尼打断了他。“你不明白,塞米尔,”小巴尼冷笑道:“我没有在说你现在混得怎么样谁特么在乎。”小巴尼呼出一口气,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我说的是,洛尔丹·萨里顿,那个‘血色咏叹’身手很好,事实上,非常好,好得过分了……”听见这个名字,泰尔斯心中一动。洛尔丹·萨里顿……血色咏叹?泰尔斯的呼吸慢慢放缓,他的眼前浮现另一个名字,一个从天空之崖跃下的瘦长灰影。巴安奈特·萨里顿。飞蝗刀锋。塞米尔显然也微微一惊:“萨里顿?洛尔丹·萨里顿?”但小巴尼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道:“……但他却远远没有好到能够单枪匹马悄无声息地杀入复兴宫,随心所欲地行刺陛下然后飘然远走的程度至少在十八年前,我们拦截他的短暂交手中,他没那么强。”泰尔斯倏然一惊。他醒悟过来,小巴尼诉说的,正是血色之年中,在复兴宫里那举世震惊的血腥一幕。艾迪二世之死。塞米尔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小巴尼?”小巴尼出神地笑了一声,这才放下自己的手掌,自顾自地道:“事发之后,我们,王室卫队的所有人,无论自由时还是坐牢时,都在猜想那群可能的敌人:诡影之盾,刺客之花,暗室,北地人,西南叛军,荒漠势力,也许还有康玛斯人或者其他嫉恨星辰的人,甚至那些在战前跟陛下势成水火的国内大贵族们……却唯独,唯独不愿意承认,不愿承认……”他的话语渐渐停滞,在几个词语间回转,似乎不愿意说下去。泰尔斯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速了:可能的敌人。他没有忘记,六年前,还在英灵宫里时,努恩王所交给他的那一份地图。那份贺拉斯·璨星的地图。那份复兴宫的地图。它就静静地躺在行囊里,包裹在一包不起眼的食袋中,停留在身后玛丽娜的肩上。大厅里,塞米尔的脸色从没有如此严肃过。他踏前一步:“你是什么意思?”小巴尼又笑了。“我的意思是,”小巴尼抬起复杂的目光,露出半边烙着罪印的狰狞面孔,寒声道:“也许我们罪有应得。”贝莱蒂痛苦地沉下头颅,纳基沉默不语。小巴尼说完后面的话:“也许当年凯瑟尔王子,不,新国王,他在事后把我们投入白骨之牢的行为,是最正确的。”塞米尔的瞳孔微微扩大:“巴尼,为什么你要说这些……”小巴尼轻嗤一声,并不理会,只是眼神缥缈地望向远方:“也许当年,光荣耀眼的王室卫队里,确确实实地出了个叛徒。”他淡淡地道。塞米尔怔住了。五个牢房里,每一个囚犯的呼吸都慢慢束紧。下一秒,只见小巴尼回过头来望着塞米尔,双目含冰:“而他,他出卖了陛下,出卖了王储,出卖了整个卫队……把我们大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一刻,塞米尔猛地喘了两口气,斜跨一步:“不……”但小巴尼的控诉还没有结束:“而那个叛徒!”神情激愤的小巴尼再次伸出双手,不顾一切地握住眼前的金属栏杆,只为更靠近对方。“他一定对米迪尔殿下的手令和笔迹了如指掌,才能假传王储的求援令,夸大宫门处的暴乱,利用先王的爱子之心,把我们调离群星厅,去宫门护卫米迪尔殿下,等我们陷入与暴民和有心人的混战,拖住王室卫队的大部。”塞米尔仿佛冻结在原地,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大萨里顿就在诡影之盾的配合下,在群星厅里对陛下动手了维塔诺大师随约翰公爵远赴战场,埃达教导官身在圣树王国,面对‘血色咏叹’和一众刺客,库伦老队长哪怕拼上了性命,也没能保护住陛下……”小巴尼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难听,仿佛织机上的缫丝被寸寸割开。那一刻,无论是灾祸之剑还是他们的人质们,或者塞米尔,抑或是泰尔斯自己,都结结实实地愣住了。随着小巴尼的讲述,星辰王子仿佛回到了半小时之前:白骨之牢的大门处,当钎子微微抬手,鬼祟蒙面的刺客们就从阴影中闪现,出乎意料地撕开守卫的脖颈,刺破心脏,截断生机,再悄无声息地隐没黑暗。数秒钟的时间里,一切都发生得突如其来,平息得似无所觉。让王子不禁遍体生寒。小巴尼握住栏杆的手掌开始冒烟。他扭曲着脸孔,看得出来十分难受,却依旧在苦忍痛楚:“当宫门暴动渐平,群星厅遭遇入侵的消息也随之传来,王储殿下急令我们回援……”“而疲惫不堪心急如焚的我们,就按照那个叛徒的预想再次折回,只留下我父亲等少数人……”泰尔斯呆呆地听着这一切,这本该由那位父亲告诉他的事情。只见小巴尼嘶声道:“任由他们跟米迪尔殿下一起,在以为已经安全的宫门处……”“落入诡影之盾的陷阱。”这一次,泰尔斯清楚地看见,小巴尼的手和栏杆之间,发出了不祥的光芒。想到米迪尔之死,泰尔斯突然回忆起六年前的那一幕:那个背着黑色怪剑的男人。以及他的自白。泰尔斯怔住了。黑剑的话,小巴尼的话……当年,在群星之厅,在复兴宫门……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个世界的旅途里,他越走越远,眼前的迷雾越来越少。疑点却越来越多。“当这一切完成,无论是先王还是王储俱遭不幸,死无对证,加上局势混乱,战事未息,那个该死的叛徒就这样逃脱了惩罚,装出一副哀悼和痛苦的忠诚样子,仍然活在我们之中,活在本该以性命护卫王室的帝之禁卫之中……逍遥法外。”小巴尼的脸色越来越痛苦,但泰尔斯知道,这远远不是因为他正手握着那诡异的栅栏。塞米尔手臂上的肌肉越来越紧。没人有打断这一幕,也许小巴尼所说的秘辛实在过于重要,没人想要错过。“巴尼,”一边的贝莱蒂冷冷地看着塞米尔,咬牙道:“你想说什么,不妨直接一点。”“我想说的是……”“塞米尔,当年,”牢房里,小巴尼握着金属栏杆的手掌开始在烟雾中颤抖,但他依旧咬着牙齿,执着不放,好像抓住的是最不能放弃的珍宝,最不可侵犯的信念,最无法忽视的真相:“当我们咬着牙含着泪吞着血,承受着污名,硬着脖子被押送到这里的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半途逃跑?”“你到底在心虚什么,害怕什么?”塞米尔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巴尼。小巴尼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死死摇晃着纹丝不动的金属栏杆。“而这么多年了,你再次以逃犯的身份回来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会跟诡影之盾的人混在一起?”塞米尔闭上眼睛,吃力地道:“小巴尼……”“告诉我!”啪!一声巨响,金属栏杆爆发出了从刚刚到现在最为刺目的光芒!再也握不住栏杆的小巴尼,重重地摔落在地。他浑身抽搐,双手冒烟,痛苦不堪地嘶吼着。但泰尔斯却再也分不清,他是因为**上的折磨而痛苦,还是因为精神上的绝望而悲戚。就连一旁的纳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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