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刃寒险些一个冲动,敲开宁婉的脑袋好好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厂卫守在两侧,闻言,纷纷对宁婉投去了‘兄弟,老子敬佩你的眼神儿’,这么多年了,还从没有人敢当着九千岁的面儿骂他变态的。
虽然千岁的确聪明的变态,可谁让他们蠢呢!
宁凰瞥了宁婉一眼,掩着唇,低低的咳了两声,柔弱道:“凰儿今日不慎被妹妹推下水,染了风寒,有些憔悴,还望千岁见谅。”
她说着,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身后五嬷嬷不敢坐的那把椅子上,意思不言而喻,要不坐着说话?
然而,这层意思,显然九千岁并没有理解到。
凌刃寒懒懒的掀起眼皮,扭头吩咐道:“来人。”
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手上捏着一根半指粗的银针,进门后,朝着凌刃寒行了一礼,随后转身朝着宁凰走去。
宁婉看见那根银针的瞬间,险些破功,笑出声。
这么粗的银针,老鼠打洞也不敢用这玩意儿吧?
宁凰一慌,面露惊恐道:“你,你做什么?”
“确实染了风寒。”小太监严肃的看了宁凰一眼,说罢,一手捏住她的的手腕,“督公在此,你这风寒若是传染了督公,就算是百死也不足惜!”
话落,银针刺入,紧接着,‘嗷’的一声惨叫,回荡在紧闭的空间内。
宁凰脑门上瞬间出了一层汗,也没有风寒了,也不敢虚弱了。
宁婉摇摇头,扶着五嬷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声道:“无碍,不必担心。”“
五嬷嬷点点头,触及凌刃寒的眸子,不禁心中一颤,暗道:这莫非就是未来的姑爷?
瞧着倒是好皮囊!
银针拔出,太监缓缓的退了出去。
宁凰眦目欲裂,死死地瞪着宁婉,冷笑道““你别忘了,这贱奴偷了丞相府御赐之物,又拿去典当。除了大不敬之罪外,还犯了盗窃罪!”
此话一出,无疑是给五嬷嬷脑袋上贴了两个罪名。
哐哐砸了下来。
宁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纳了个闷了,刘氏和宁凰这么闹腾到底图个啥?
她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所以呢?”
“御赐之物,当放在府中供奉,以示对陛下隆恩的感谢,这贱奴倒好,拿去典当!”宁凰说着,忽的目光一动,补充道:“又或者,这贱奴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做出这等混账事儿?”
“哎……”
宁婉幽幽的长叹了口气,仰起头,似乎是在沉思。
见她不说话,宁凰以为宁婉是怕了,她得意的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看向五嬷嬷,眼底满是讥讽。
贱奴之辈,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台面上的东西么?
五嬷嬷眼睛一瞪,圆鼓鼓的瞪了回去。
宁凰一怔,随即气的又是好一阵难受胸闷。
半晌,宁婉缓缓垂下头,再抬头是,眼睛里亮晶晶的,噙着泪水,她声音一软,看向凌刃寒道:“千岁,我想看看,被典当的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儿,我没见过世面,也想开开眼。”
西厂人办事,自是全面。早在九千岁下令将宁凰带来西厂之时,就已经有人去当铺将东西拿了过来,以及当铺老板,也给带了过来。
凌刃寒蹙了蹙眉,微微颔首,片刻后,,厂卫便将那件所谓被典当的御赐之物拿了进来。
那是个花瓶,极其普通。
在蒙氏的嫁妆堆儿里摆着,根本就不起眼。但是宁婉记性不错,她记得那日五嬷嬷清点嫁妆时,的确是有几样对不上名字的,可年头太久,还给她的东西里本就缺了很多,宁婉也就没多想。
没想到,是在这儿挖坑等着她呢。
她拿起那瓶子,走到宁凰面前,问道:“这个,是丞相府的?”
宁凰点点头,“这是陛下赐给父亲的,父亲送给了母亲,一直被母亲珍藏!宁婉,你就算是记恨父亲偏宠母亲,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啊?”
她说的义正言辞,说完,又扭头看想凌刃寒,“千岁,此物出自皇宫,想必千岁也是认得的。”
她话音未落,只听身后,‘咔嚓’一声,宁凰猛地扭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宁婉。
宁婉身前的地面上,只有一堆破碎的瓷片,还有满脸笑嘻嘻的宁婉。
“你!你竟然敢把御赐的东西砸了!”
宁凰的声音都尖了,显然对宁婉这波操作,又震惊又气愤,更多的,是不解。
砸了御赐的东西,她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