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别勾引人!”
宁婉没好气的瞪了凌刃寒一眼,这货说话就说话,还凑这么近做什么?怪让人心猿意马的。
美男在前,唇红齿白,阳春白雪般的面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多看一眼,仿佛都能被吸进去一般。
凌刃寒深吸了口气,一时间,竟是有些想笑。
眼底的怒气,也瞬间烟消云散,他深深的看了宁婉一眼,喉咙间溢出一丝冷笑,阴柔道:“若是让咱家知道,昨夜的刺客是你放走的,宁婉,你该知道咱家的手段……”
“哇~”宁婉一把抱住他的手,翻过他的手掌,仔细的研究起来,一边看,一边砸吧嘴。
“哎……”
凌刃寒浑身的汗毛陡然竖起,“你叹什么气?”
宁婉摇摇头,意味深长道:“小伙子,你这首相不太好啊,着实是个短命克妻没福气的命,不过,好在尚有化解之法。”
宁婉的这套把戏,堂堂九千岁又怎会看不穿?
只是,凌刃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看见宁婉在他面前故作聪明时,他都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戏。
听说昨日夜里,这小东西还用自己的披风换了一辆马车?
呵!正好,这笔账,一起算!
于是,九千岁便幽幽的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望着宁婉,道;“如何化解?”
宁婉不动声色的敛起眼中笑意,忽的凑近他,鼻尖扑面而来的淡淡脂粉香气,却不腻味,反倒是被他周身的冷冽的寒意冻住一般,一丝丝的钻入鼻孔,别有一番滋味。
“找需要找一位我这样命硬的女子,必能保证千岁洪福齐天,长命百岁。”
凌刃寒眼角隐隐抽搐起来,少顷,他叹了口气,优雅道:“命硬的女子千千万,何须非吃窝边草?”
宁婉:“……”
“必行,除了命硬,此女子还需要智勇双全,才貌双绝,温柔善良可爱多,我粗略的算了下,普天之下,只有我符合这个要求。”
她还真敢说……
凌刃寒忍着笑,微微抬起头,忽的捏住宁婉的下巴,便要吻上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的传来暗卫的声音:“厂公!荀夫子遇刺了!”
屋内气氛陡然一转,凌刃寒猛地起身,沉声厉喝:“查!”
……
与此同时,后宫。
太后今日气色不错,脸上的脂粉足有三斤厚,生生的将她这几日熬出来的黑眼圈给遮住了。
对面,宁世海正惬意的陪着太后下棋。
不多时,老太监从殿外进来,脸上喜滋滋的,禀报道:“恭喜娘娘,这事儿啊,成了。”
“真的?”太后正捏着棋子,一听这话,当即把手上的棋子扔了,眼睛都亮了。
老太监点点头,“荀徽从千岁府出来,马车便炸了。这一次,纵使他凌刃寒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太后您是不知道,据说那马车炸的四分五裂,现场血肉模糊,荀徽连一副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呢!”
闻言,太后点点头,忽的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问道:“证据准备的如何了?”
老太监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后一眼,笑道:“都安排好了,娘娘尽管放心便是。”
这一次,饶是九千岁再怎么权势滔天,也抵不过民怒!
天下儒生,如不以荀先生唯马首是瞻,如今荀先生死了,还死的这么凄惨,种种矛头又都指向凌刃寒,无论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了平息民愤和儒生的怨气,便只能杀他以泄民愤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扭头深深的看了宁世海一眼,“去吧,这一次,若再办砸了,你便提头来见!”
“是。”
宁世海惶恐起身,弓着腰退了出去。
荀徽遇刺身亡的消息,一个时辰内,传遍大街小巷。
“京城小报,可怜荀老尸骨寒,阉狗家中了欢颜!”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西厂的死士,拿着八尺长的大刀,就那么咔嚓一刀子下去,哎哟,那叫一个死的凄惨啊!”
“可不是!我也瞧见了,好几个人呢,捏着荀夫子的那把老骨头又打又踹,好不凄惨!”
“俺,俺亲眼看见,荀夫子嗷呜一声惨叫……”
“刘瞎子,你都瞎多少年了,别来捣乱!明明是‘砰的一声,然后就炸飞了……”
……
流言蜚语像是长了腿儿似的,传到各个角落。
没多一会,整个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九千岁派西厂杀了文坛巨匠荀夫子。
世人皆知,荀夫子最是不喜欢阉党,时常写些文章痛骂阉狗,昨日刚回京,今日早朝上,就与九千岁争吵起来。
当场气的九千岁拎了荀夫子便回了千岁府。
结果荀夫子从千岁府出来时,便已经有些恍恍惚惚了,这不,没过多久,就被刺杀了。
百姓们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当真如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此时的九千岁府内,凌刃寒面色如常,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已经换了一身绯色蟒纹锦袍,头戴礼帽,手上捏着一把铁扇,千岁府的院子内,摆着一张梨花木太师椅,而九千岁,身子后仰,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霸气万方的坐在院子正中央。
而他身后,西厂厂卫一个个严阵以待,手持长刀,整齐划一的立在凌刃寒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