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宁婉一大早的就被凌刃寒派来的小太监给揪起来沐浴更衣后,给她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太监服,然后赶鸭子上架似的带去了千岁府。
宁小姐,天不亮鸡还没打鸣就被揪起来,而她到千岁府时,九千岁竟才不紧不慢的起身,然后召来宁婉伺候更衣。
宁婉气的险些没一腰带勒死他,可屋子里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小太监,各司其职,竟是丝毫不乱,宁婉实在是没找到机会动手,于是便不动声色的扯断了他的腰带,然后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一言不发。
凌刃寒轻哼一声,自顾自的上了妆,这才对大张旗鼓的带着宁婉,一道去了荀夫子处。
心荀夫子虽为文坛大家,可在京城,却连一处宅子都没有。他居住的地方,在城郊不远处的依山傍水的地方。
大门敞开,门外只有两个童子在扫地,见着凌刃寒,两个童子恍若未见一般,继续扫地。
凌刃寒似是这里的常客,带着宁婉如同逛咱家后花园似的往内院走去。
“待会儿少说话,莫要丢了咱家的人。”
凌刃寒在前面,淡淡说道。
从出京到现在,此时,天色方才大亮。
宅子没什么下人,一路走来,除了门口的两个童子外,宁婉几乎就没见着个大人。
不多时,凌刃寒带着宁婉绕过一出月亮门,便露出了一出宽敞的院子。
院子被翠竹掩映,风吹过,还能听见莎莎细响。
还没走进去,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若能得荀夫子指导一二,凰儿三生有幸。”
“宁大小姐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造诣,实数难得啊。”
“是啊,宁丞相真是好福气,生的如此优秀的女儿。听说陛下过几日还要拜宁大小姐为师?”
宁凰谦虚的回道:“陛下厚爱,凰儿不敢自傲。”
话里虽说自己不敢自傲,可语气里满是骄傲。
就差把尾巴举起来摇一摇了。
这话刚出,不知是谁便来了句:“同样都是丞相府的千金,比起那个,大小姐真是给丞相府争气啊。”
那语气,嘲讽不屑,好像宁婉吃了她家大米似的。
宁小姐这个暴脾气,原本只觉得无所谓,此时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冲进去看看是哪个丑八怪在背后说她。
可她脚还没踏进去呢,就被凌刃寒一把拎住衣领,宁婉猛地回头,狠狠的瞪他:“别拦着老娘,让我进去咬死她!”
凌刃寒蹙了蹙眉,无语道:“你属狗?”
“你属肉骨头?”
说罢,她抬手就要去拍凌刃寒的爪子。可不等她碰到凌刃寒,就被一把拎起了脖子,拎小鸡似的给拎到了一旁,往地上一杵。
凌刃寒不禁气笑了,没好气道:“能耐了?”
宁小姐平日里最恨旁人在背后说她坏话,更何况今天还逮了个正着。
她要是不给她们点教训,这些人怕是还以为她宁婉吃素的呢!
“胆敢说老娘是草包,就要承受老娘的怒火!”
“草包?宁小姐每顿吃的肉,可长不出草包的脑子。”九千岁说罢,幽幽的瞥了宁婉一眼,转身往院子内走去。
没走两步,袖子一沉,九千岁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无语的看向自己袖子上挂着的那个人,长叹一口气,道:“你又要如何?”
犹豫了下,宁婉深深地看了凌刃寒一眼,狐疑道:“你带我来这儿,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闻言,九千岁嘴角猛地一抽。
沉默半晌后,九千岁终于忍住暴走的冲动,回头看了宁婉一眼,道:“宁小姐觉得,自己值几两银子?”
宁婉:“……”
这他么说的是人话么?用银子来衡量她宁婉?粗鄙!低俗!
她乃是无价之宝!
宁婉猛地翻了白眼,冷哼一声,将凌刃寒的袖子放在手里狠狠的蹂躏了一把,好像自己将某位大太监给蹂躏了一遍似的,然后抬头挺胸,一本正经道:“走!冲鸭!”
九千岁哭笑不得,被宁婉拽着袖子,生生的拖了进去。
自从宁婉出现后,九千岁的头疼次数越来越多。从前小皇帝牙牙学语时,九千岁都没这么头疼过。
院子内,一种世家子弟一看到凌刃寒进来,瞬间噤若寒蝉,纷纷起身行礼。
刚才还热闹非凡,此刻鸦雀无声,好像多说一句话,舌头就会羞愧自尽一般。
凌刃寒微微颔首,嗓音恢复了以往的阴柔,道:“都起吧。”
随后,便带着宁婉径直的朝着主座左下方的座位走去。
宁凰怎么都没想到今天凌刃寒居然也会来。她如今的地位水涨船高,未来的天子之师,自然是要上座的。
可九千岁一来,这上座就轮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