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早已闹做一团。
宁凰深夜被下人吵醒,说是九千岁派人来搜查宁婉,她便兴高采烈的爬起来,上了妆,去看热闹。
宁丞相闭门不出,只留下一句,宁婉死活,与丞相府无关,摆明了不管宁婉死活。
于是,凌刃寒踏着夜色赶到宁婉的院子时,只有宁凰一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带着下人,守在院子外。
一见到凌刃寒,宁凰敛去眼中的鄙夷,嘴角噙上一抹得体的微笑,迎了上去。
“小女拜见九千岁。”
红色的身影,从她面前掠过,连个眼神都不曾赏给她,气势逼人,阴森邪,魅。
宁凰一僵,尴尬的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动作,脸都绿了。
院内,灯火通明,屋内一道身影借着烛光,倒映在门上。只是看那身影,似乎是吊在房梁下。应该是自尽了。
宁凰心下得意非常,面上却又故作一副悲伤的模样,掩着唇,低声泣道:“九千岁,若是妹妹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恼了千岁,还望千岁看在父亲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的份上,莫要牵连宁家。”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却也是彻底的将宁婉推了出去。无论今日凌刃寒为何抓人,宁婉与丞相府,都没有关系。
凌刃寒阴柔的脸倏地一冷,微微侧眸,凉凉的瞥了她一眼。
什么样的女人,九千岁没见过?后宫里的那些肮脏龌龊手段,比她不知厉害多少倍,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还敢在他面前拿乔?
九千岁的眼神儿,就像是能把人看透一般,令她无处遁形。瞬间,宁凰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冰刀子狠狠刺入身体,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宁凰脸色瞬间惨白,被那眼神一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凌刃寒站在门前,仰头盯着那道影子看了半晌,忽的一声轻笑,往后退了一步,尖声道:“弓箭。”
吴刚立马拿了弓箭,恭敬的递了过去。
凌刃寒纤细的手指抚上箭身,眼底满是不喜,却被他云淡风轻的敛去,随后动作优雅的拉弓,射箭。
‘嗖’的一声,利箭刺透房门,朝着屋内的影子射,了过去。
只听‘莎’的一声,那影子似乎晃动了一下,然后便没了动静。
吴刚上前,毕恭毕敬道:“千岁,属下从房顶进去!”
“不必。”
凌刃寒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铁扇,在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九千岁发话,吴刚不敢擅动,于是笔直的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屋内,那道影子越来越纤细。不知过了多久,那影子像是一只被抽干了空气的球一般,摇摇晃晃的吊在房梁上。
凌刃寒眉梢一挑,上前,抬脚一踹,房门‘哐当’一声打开。屋内地上,堆了一地的沙土,房梁下,白绫上拴着一个麻袋,上面扎着一支箭,沙土正是从那洞里漏出来的。
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刚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的沙土和麻袋,结巴道:“这,这就是宁小姐?”
凌刃寒冷哼一声,眼眸里寒意四射。
那个小东西,把戏倒是挺多!
宁凰回头看了眼屋内,本以为屋子里挂着的是宁婉的尸体,却不想,竟是一个麻袋!瞬间,她脸色阴沉下来,恶毒的眼神缓缓敛去。
院子内众人各怀心思,有怕九千岁迁怒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只是都不敢妄动,生怕惹恼了这位九千岁。
凌刃寒回眸看了眼连接在门栓和沙袋上的绳索,嗤笑一声,眯起眸子危险道:“连这等小把戏都看不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