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半边身子都僵住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借着扑倒凌刃寒的机会,从他腰间摸了一把钥匙。铁牌必然是在他的房间里藏着,虽不知道这大太监是怎么得来的,但是,她的东西,必须要拿回来。
可谁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宁婉揉揉鼻子,想要装糊涂糊弄过来,可还没开口,就听凌刃寒道:“宁婉,你若是馋咱家的身子,可以直说,大可不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噗’……
宁婉恨不得血溅三尺!
谁他么馋你身子了!
而一旁,韩香也羞红了脸,饶是她曾存过旖旎心思,可,可这话被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也实在是让人怪难为情的。
于是,她规矩的福了福身子,行了礼,借口自己身子不适,便进了屋。
宁婉涨红了一张老脸,气鼓鼓的瞪着凌刃寒这个变态,心里恨不得将他戳小人,戳成马蜂窝。
“千岁,您这话说的,光明正大的我也不敢呀。”她面带假笑,笑的跟那铁石头裂缝装开花似的,一言难尽。
凌刃寒阴阴的笑了两声,“既然你连咱家的钥匙都摸去了,那从今日起,你便来咱家的院子里伺候着吧。
“啊?”宁婉整个人如至冰窖,谁要去伺候这个变态太监?她宁愿去啃萝卜。
见她一副抗拒的模样,凌刃寒心中一阵不悦,不耐的瞪了宁婉一眼后,“怎么,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了!
可这话,宁婉不敢说。她抱着胳膊想了想,严肃道:“搬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约法三章!”
“好。”
凌刃寒毫不迟疑,应了下来。
他今日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儿,那便是宁婉作为挡箭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之前韩香便时不时的送个汤,做个甜点的,扰的人烦不胜烦。
宁婉呆在他院子里,一方面在他眼皮子地下,他安心。另一方面便是压制韩香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软软便一脸懵逼的跟着吴刚,抱着宁婉的包袱到了凌刃寒的院子。
宁婉住在右厢房,软软则被安置在院子后面的下人厢房里。
宁婉提出的三个条件,第一,有肉。第二,不能打骂她。第三,出入自由。
不过,即便是行动自由,只要是她人在京城,九千岁一个手势,就能立刻马上知晓宁婉在做什么。
于是,宁婉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次日一早,凌刃寒进宫当值。他这种身份,原本可以不这么早就进宫,可皇帝陛下要上早课,凌刃寒,随身伴读。
按照常理,太监的文化水平应该都不高。即便是宫里头设了内学堂,让太监和宫女也能读点书,认个字儿,可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还要伺候人,哪儿来的功夫认真的念书。
可凌刃寒这大太监,说话谈吐虽然跟旁的太监无异,可宁婉却清楚的看见他右手指上的老茧。
那是常年写字所致,她也有。
况且,她也曾亲眼看见过吴刚抱着大堆的奏折进凌刃寒的书房,想来都是需要处理的公文。
好景不长,宁婉住进凌刃寒院子的第二天,还没找到铁牌,倒是遇见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太监服,拦住了宁婉的去路。
“丞相大人让奴才转告小姐一句话,若是两日之内,再拿不到大人要的东西,那便给五嬷嬷收尸吧。”
说完,那人便垂着脑袋离开了。
而宁婉,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几日倒是忘了这一茬,五嬷嬷还在渣爹手里。不行,她必须要替原主,将五嬷嬷救出来才是。
如今想想,那日凌刃寒问她名册的事儿,想来,宁丞相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凌刃寒的手里,所以才让原主接近凌刃寒,目的应该就是把东西偷回去吧。
思及此,宁婉不由得浑身发寒,这么说来,那天回去,渣爹之所以要置她于死地,是因为担心凌刃寒发现他的意图,牵连他!
虎毒不食子,宁世海这儿是把她当肉棒子,先探路,再丢给狗啃啊。
软软见自家小姐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捧了杯茶过来,柔声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惆怅。”
宁婉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要秃顶了。
“是为了五嬷嬷的事儿吗?”
软软好歹也在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宁婉心中想什么,在意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能让自家小姐这么牵肠挂肚的人,除了公子,就只有五嬷嬷了。
宁婉蹙起眉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拍桌子,忽的站了起来,“软软,你帮我个忙。”
她贴着软软的耳根子,低声的交代了几句什么……
下午日落西山之际,凌刃寒方才从宫里出来。一回来,就直接进了书房。宁婉换了身衣裳,端着热乎的茶去敲门。
吴刚本想阻拦,可一看宁婉腰间别着的圣旨,便默默地退了回去。
奉旨追求九千岁,合情,合理,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