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薅起袖子,从地上摸了几颗石子踹在怀里,将软软护在身后。
凌刃寒身边高手如云,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并没有看见吴刚。宁婉认识的,也就只有阿福一个小太监伺候在马车旁。此时一遇到刺客,众人立马严阵以待,将凌刃寒的马车护在正中央。
“杀了阉贼!”
那些人口里喊着口号,直奔马车。
宁婉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将自己当做一团空气,越了过去,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他么的,是瞧不上她么?
她顺势一脚踹飞了一个黑衣人,一把拽了软软,一路蹭到了马车前。
大概是众人都忙着玩命打架,宁婉和软软看着又是两个瘦胳膊瘦腿儿的,愣是没人对她们动手。
宁婉看了紧闭的马车一眼,顺手抓过身边离得近的黑衣人,一把夺了他手上的刀,然后顺势三两下,将人揍趴了。
整个过程,出拳利索,手法老道,令人咂舌。
然而,不等软软反应过来,宁婉利落的一刀砍断了缰绳,翻身上马,一把拎起软软,大喝一声,策马而去。
她身后,激起一地灰尘。
然而,宁婉却恍若未察,咬着牙,脸色煞白的抱紧了软软,一路狂奔。
然而,在她没看见的身后,打斗的人群突然间停了下来,只听‘嗖’的一声,马车内,忽的一道极其短小的箭矢从车内,射,了出来,箭矢跟长了眼睛似的,刺入了为首的那人胸口。
那人翻了个白眼,毫无挣扎的便断了气儿。
整个过程,马车不曾打开片刻,可凌刃寒却精准无比,一箭致命。
这般功力,简直已经非人所及。
众人打斗停了下来,惊恐的看着紧闭的马车。紧接着,凌刃寒阴柔的嗓音缓缓传出:“缴械投降者,不杀。”
他话音落下,失去主心骨的黑衣人们立马扔了手上的刀剑,纷纷举手投降了。
宁婉不会骑马,一路上颠簸的甚是痛苦。好在软软倒是会一些,在她的控制下,好歹方向没跑偏,马儿也没尥蹶子。
直到午时,宁婉主仆二人才赶到庄子。虽说是安置犯错的下人的地方,可这庄子也算是丞相府的产业,时不时地,说不定还会得丞相和夫人临幸一回,因此,庄子前院,人模狗样,庄子后院,便是畜,生住的地方了。
庄子里人不多,又都是些奴仆婆子。宁婉实在是没耐心再一个一个的询问五嬷嬷的下落。于是带着软软从墙头跳了下去后,直接抓了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管事儿人,将人拽进了小黑屋。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么?竟敢在这儿撒野!”
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嗓门挺大,一张嘴,便喷出一股难闻的气息。像是大蒜吃多了还没刷牙似的。
宁婉漫不经心的将路上捡的石子儿扔在手里把玩,冷声问道:“听说,丞相府里有一位五嬷嬷被关在这儿?”
一听宁婉提及五嬷嬷,那人立马噤声,挣扎了两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
五嬷嬷可是夫人亲自派人送来的人,他若是说了,到时候惹出什么事端,他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宁婉早已没了耐性,一把将那人的手扭到身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五嬷嬷在何处!”
宁婉只用了三成的力气,可那男人却已经疼得嗷嗷的惨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吼道:“大胆!老子的哥哥可是丞相府的管家!你是哪里来的小蹄子,竟敢对老子动手!”
难怪觉得这人眼熟,原来是丞相府管家的弟弟。
宁婉不屑的笑了一声,一脚踹在那人的腿弯儿,“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那人仰起头,嘲讽道:“小贱蹄子,你再敢放肆,老子今日就办了你!”
“啪”的一声,那人脸上一疼,被打懵了。
他转过头,茫然的望着宁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我家小姐,乃丞相府的二小姐!你胆敢在我家小姐面前放肆!”软软梗着脖子,气势十足的吼了回去。
她这话一出,宁婉只想捂住脸。
她是宁婉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也吓唬不住人,这会儿说出来……管个屁用!
果不其然,那人一听宁婉的大名,顿时捧着肚子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二小姐啊?”
他语调油腻,听着十分不舒服。
虽然凌刃寒有时候也可以的将音调压的十分黏腻,可那种感觉,像是一只即将发威的老虎,可这个男人,只觉得是肾虚不足……
“二小姐想知道五嬷嬷的下落?可以呀,只要你好好陪陪我,说不定我一高兴,便带你去见她了呢。”
他说着,猥琐的朝着宁婉走了过去,抬手便要去摸宁婉的脸蛋儿,谁知,他还没碰到宁婉,便被一脚踹了出去。
宁婉抬起脚,拍了拍鞋子,一脸鄙夷的看着躺在地上痛苦的喊都喊不出来的男人,“本小姐没什么耐性,给你三个数,你若是再不说,就别怪我做人太凌刃寒了!”
做人太谁?凌刃寒?那不是九千岁么?
男人捂着下,半,身,方才宁婉那一脚踹的他恨不得断腿儿重生。
太他娘的疼了。
他转身便要往门外爬去,谁知他还没爬到门口,就被软软拖着腿儿,用力的拽了回去。
宁婉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想好了么?”
说话间,宁婉手上正掂着一个硕,大的石头,足有半个拳头大。
方才路上跑的急,顺手揣的。
这一石头下去,不傻也残。
男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在,在马厩里!”
马厩?
宁婉心猛的一疼,一抬手,敲晕了那人,转身带着软软直奔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