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宁婉府邸回来后,凌刃寒就气呼呼的去了书房,自己静默了大半晌后,然后换了身素衣,去了帝陵。
自从当今陛下登基至今,以往除了陛下祭拜大典,九千岁可是从不踏足帝陵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的,居然破天荒的想去帝陵。
当然,这些不是他们能够过问的,只是九千岁此行既然换上了素衫,自然是掩去行踪,没让任何人发现。
这一整夜,凌刃寒都没回来。不过,次日一早,千岁府倒是来了个熟人。
曾留夏大梦尚未清醒,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千岁府了。
而他跟前,还蹲着一个人。
准确说是女人。
看见宁婉的瞬间,曾神医像是惨遭欺凌的无辜弱女子,‘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连忙双手捂住胸前,一脸紧张的望着宁婉。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曾神医头疼不已,宁婉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从前街头巷尾的,妇人只要是想吓唬自家孩子,都会说九千岁来了。
如今,宁婉已然取而代之。不仅如此,还大有要超过九千岁的架势。从前捏泥人的,十恶不赦的坏蛋的脸蛋都按照九千岁的模样来捏,如今可好,直接按照宁婉的模样捏了起来,销量那叫一个火热。
当然,这些曾留夏也不敢在千岁府里说起,毕竟他可不想跟太监为敌。
这世间,除了小人和女人之外,太监也十分不好惹。
宁婉撑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曾留夏,笑道:“你应该问,我要对你做什么,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笨蛋。”
任谁一觉醒来,看见这么个危险女人朝着自己笑的一脸诡异,都会怀疑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曾留夏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可事实告诉他,这还不如是个梦呢。
曾留夏心一横,脖子一伸,“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宁婉:“……”
“可我只想要你的人!”
“什么?”
曾神医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正要哭爹喊娘,以死捍卫清白,却不想,宁婉一招手,他瞬间便被好几个小太监团团围住,紧接着,衣裳一件件的被扒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丞相府门前,千岁府的马车缓缓停下,宁婉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然后转身看向马车内,“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帮你?”
“不必!”
那人声音急吼吼的,还带着几分愤怒!
曾留夏穿着一袭太监的衣裳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三个字。
然而,一触及宁婉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马敛起情绪,清了清嗓子,朝着宁婉尖声尖气道:“您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门!”
说着,他倒是真的上前去拍门。
可没拍两下,就听见宁婉朝着他摆摆手,示意他让开。
曾留夏心道:难不成回自己家,还要踹门不成?
这念头刚起,就看见宁婉忽的提起脚,二话不说,朝着大门便狠狠的踹了过去。
霎时间,那紧闭的大门,忽的晃动两下。刚才门后头还毫无动静,此刻立马有两个小黄门颤颤巍巍的开口,“别踹别踹,奴才这就开门!”
在宁婉一副小样,就你还想跟爷爷我斗的神情中,丞相府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纵然有些晃悠,可终归还是一扇完好无损的大门。
宁婉朝着曾留夏抛了个眼神儿,嘚瑟且讥讽。
她虽是丞相府的嫡女,可回自家家还要踹门,才能叫的开门,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何其讥讽。
大门打开,前去给刘氏传信的小黄门刚跑到一半儿,却被宁婉一声喝住:“再往前一步者,送去西厂。”
瞬间,满院子的下人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似的,整若不是花园里还有花蝴蝶在扑腾,只怕是要让人以为是时间静止了呢。
宁婉满意的勾起嘴角,淡定自若道:“你们怕什么?我不过是许久不曾回家,今日路过,回来溜达溜达。”
众人欲哭无泪,二小姐啊,您还是别回来了。
您一回来,准没好事儿!
可这番话,谁敢光明正大大的说出来。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人生一片惨淡。
然而,宁婉下一句话,却彻底的打消了他的的顾忌。
“距离下朝,大约还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你们可以去午门外候着。宁凰那边,你们也可以去通传一声,就说我特意请人来给刘姨娘把脉,她要是没事儿,允许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之后,前来拜见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