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善恶有报,宁婉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只信有仇自己报。
随着眉月一声惨叫,她半边身子的骨头几乎都被打断,可说来奇怪,宁婉只是打断断了她的骨头,却并未废了她的功夫。
“饶,饶了我,少主……”
眉月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几乎只剩下进气,宁婉这才懒洋洋的丢下她,然后从她怀里摸出一只魔宗特质的信号弹,接连三发,少主令。
漆黑的天空,瞬间被三道璀璨的光点亮。
随着光影幻灭,京城之内,一家常年只招待贵客的青,楼,卿爷忽的砸了手上的酒壶从屋内探出个脑袋,揉着眼睛死死地瞪向门外,在看见天际那三道璀璨的光时,激动的老泪纵,横。
“少主啊,您终于回来了……”
丞相府对面的宅子内,五嬷嬷一边替蒙澈整理头发,一边抬头看向天空,嘴角微微一扬,柔声道:“乖,记得保护好你阿姐。”
“嗯!”
蒙澈一点头,随手抓了个果子,立马颠颠的跑远了。
而某座破庙里,紫康正带着人给老大上香,准备带着兄弟们做点正经的营生,卖个菜杀个猪什么的,结果倒好,抬头一看,立马抄起家伙:“兄弟们,跟我走!”
身穿红色官袍的某位蒙姓女子,泪眼朦胧的望着天空,半晌,这才抹了把鼻子,“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了。”
此后,户部官邸,太医院……
一行人,默默地带着人朝着发射信号的方向赶去。这群人,或许在江湖或是庙堂之上举足轻重,或是各有所长,哪怕是当今太后,都不见得能将这些人同一时刻召集到一起,而此时,这些人却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剑拔弩张。
九千岁凌刃寒端坐在偏殿之内,身侧只有吴刚一人伺候左右。
不多时,殿门外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吴刚抱着剑,沉声道:“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凌刃寒头也不抬,手上握着朱笔,一本正经的批阅这几日堆积的奏折,朝臣不得回府,即便各家府邸猜测纷纷,却也没人敢放肆。
毕竟宫内还有九千岁坐镇,谁敢乱来!
可惜,总有些人,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朱红色的殿门被人一把推开,太后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进来,一进殿内,便厉声喝道:“凌刃寒,我母子二人对你仁至义尽,尊你为亚父,你怎敢下毒谋害我儿!你该当何罪!”
凌刃寒依旧不曾抬头,只淡淡的问了句:“陛下还没醒?”
他这话问的,仿佛在说今天用膳了吗一样轻易。
太后当即脸色一沉,拧着帕子,一字一句道:“你还有脸问!陛下,体内所中之毒,你敢说不是你西厂之毒?”
西厂有专门研制毒药的人,所制毒药比宫里头的还要厉害。
且这些人只为西厂服务,也就只听令于一人。
凌刃寒不动声色的放下笔,抬起头看向太后,微微一笑,道:“娘娘希望咱家说什么?”
这一句不咸不淡的反问,倒好像太后是犯人,而他凌刃寒依旧是高高在上,审视人的九千岁一般。
老太后顿时心下一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就是为何她容不下凌刃寒的理由了,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天子,谁也不能让自己有这种压迫感!
她是太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能被一个太监压一头,还要被他把持朝政呢?
一想到这儿,太后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说什么!你谋害陛下,乃是事实!还想狡辩不成?”
太后脸色难看,见凌刃寒身侧只有一个吴刚,心下不禁冷笑,西厂,西厂如今也在那人的掌控之中,凌刃寒今日,就是铁板子上钉钉子,这个罪他不认也得认!
可谁知凌刃寒点点头,缓缓起身,然后朝着太后走了过来。
纵使是当今太后,此刻面对凌刃寒,心下也不免敲着鼓,一阵莫名的心虚,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娘娘说的可是,咱家谋害陛下?”
凌刃寒幽幽开口,声音阴冷,黏腻,像是一条缓缓爬出洞的毒蛇。
太后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今日,若是自己以死谢罪,哀家还能念在这些年你辅佐陛下的功劳上,保留你的封号。”
“咱家若是不呢?”
凌刃寒径直的越过太后,朝着门口走去。
目不斜视,宛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