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语言风格,可以让法国人爱上,却很难获得德国人的喜爱。
倒是之前的《变形记》尤为令德国人偏爱。
而德国人之所以喜欢,就是因为这篇小说里面非常晦涩的语言形式,即便是德国人自己也很难读得懂。
很多德国人养成了一种阅读习惯,读起来比较难的,肯定就是艺术水平比较高的。
特别是《变形记》虽然读起来比较晦涩,但是磕磕绊绊读完了之后,竟然又能若有所得,让许多德国人惊为天人。
这不就是德意志文学的精髓所在嘛!
在文字中失去方向,在文意中陷入晕厥,在眩晕中触摸天空。
多么美妙的感觉,这恐怕就是艺术吧。
其实调侃归调侃,每个国家,甚至每个地方再细化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阅读习惯,一切东西只要冠以艺术之名头,就必然会引起争议。
让每个人都喜欢的东西至今还不存在,即便是出现了,那这样的东西也不会是艺术。
许海笑着说道,“艺术有地方性,但也有共通性,你看那些外国人虽然看不懂我的字,但是不也挺喜欢的么?”
梁晓看许海自夸,就揶揄道,“也就是外国人看不懂,才能被你忽悠。”
“老梁你这话就肤浅了,艺术怎么能用看懂和看不懂来分呢?艺术是要靠感觉的,感觉对了,艺术就有了。”
“嘁。”梁晓对许海的话嗤之以鼻,“上次有个人说你的字颠背传统书法,哗众取宠。你还记得你怎么骂的来着?”
许海头一昂,“当然记得,那家伙屁都不懂。毛笔都拿不好的玩意,竟然也敢对我的字指手画脚?”
梁晓耸了耸肩膀,“双标了吧。”
张重看眼前这两位斗嘴,也不禁笑了起来。艺术家也是普通人,挥毫泼墨的是这些艺术家,讪牙闲嗑的也是这些艺术家。
他们在斗嘴的时候,张重和何如初两人往往都是笑而不语,早已见怪不怪。等到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何如初才笑着说道,“《活着》这本书我看了好几遍,确实十分感慨。看这书的时候,我倒是想起来王忆和李思齐这一派的文学著作。感受伤痕,挖掘伤痕,凸显伤痕。不过不同的是,《活着》显然有跟那些作品大不相同的地方,我在《活着》中能看到伤痕带来的力量,而不完全是怨尤和悲愤。”
如果王忆知道何如初把他跟李思齐放到一起,估计要气炸。不过也没办法,即便王忆再不愿意跟李思齐“同流合污”,李思齐在华夏圈中也是伤痕文学的一个烙印。
这个烙印不管好坏,都已经烙上了,去不掉了。
至于《活着》,当然跟伤痕文学大有不同。
不过还是有人将《活着》跟伤痕文学联系到一起,是因为书中确实有很多控诉。
而且有些人认为,《活着》里面的悲惨命运是因为政治而不是命运本身,这一点跟伤痕文学的实质差不多。
张重从来都没有为作品标榜过某种名头,更没有可以跟某一文学流派沾染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