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猫一只。”
嘴上多说了句，但陆瑾瑜还是有求必应，马上把楚念念带出了会场。
人全聚集在拍卖会那边，先前供吃喝交谈的场地基本空了出来。
楚念念紧张兮兮的三步一回头，“你真的确定那个邓哲明回神了，不会跟出来，找我们麻烦？”
同一个问题，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陆瑾瑜耐着性子，无奈的又一遍安抚，“嗯，确定。”
没有哪个觉得自己很聪明的人，会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傻子。
他从一开始就算准了，邓哲明会吃这个哑巴亏。
晚风徐徐，灯光烂漫。
空荡荡的会场里，除了偶尔路过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沉迷吃吃吃的女人。
一个盯着女人吃吃吃的男人。
楚念念端着小盘子，身影在各类精致的点心之间穿梭。
好一会了，才想起来陆瑾瑜的存在。
忙不迭的，她赶紧问了句，“小叔叔，你真的不吃吗？”
“不用，我不饿。”
皎洁的月光，把男人硬朗的面部轮廓映衬得柔软非常。
楚念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或许是今天作为目击者，见证了一把商场如战场。
又或许只是单纯的风迷了眼。
她盯着盯着，竟大胆的觉得，被众星捧月的陆瑾瑜很孤独。
一下没了胃口。
暂时放了下了手中的餐具，楚念念撑着及腰高的桌子，缓缓偏头，“小叔叔，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怔了一下，陆瑾瑜点头，“说。”
“你其实……可以多信任身边的人一些，李毅可以，爷爷可以，乔少可以，我……我也可以。”
“虽然我可能用处不大，但只要你说，我都会尽力的！”
陆瑾瑜怎么也没想到，小姑娘要说的是这样一番话。
事先有个铺垫，一点点提示，都不至于……
不至于让他如此清晰的听到，包裹在心脏周围的盔甲，逐渐崩裂的声音。
记不得有多久没听过这种“多余的话”了。
“为什么？”
是他表现得不够强大？
不可能。
今天全程，小姑娘都在身边。
那么多人想攀附他，惧怕他，仰着头看他……
忽的，气氛紧张起来。
楚念念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就绷紧了神经，“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三十年，第一个对陆瑾瑜说“你是个好人”的女人出现了。
“……”
“……”
两人面面相觑，简直尴尬到头发梢了。
楚念念抬起一只手，挡到眼睛，物理切断这该死的视线交流。
“我不是那个意思，奶奶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你对别人好，帮了别人，别人也会对你好，也会帮你的。”
绕来绕去，还是没能把那个大胆的想法讲出来。
她就是想说，小叔叔，你看着有点孤独。
算了，敢开口已经很需要勇气了。
楚念念说完后，久久没听到回应。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再加点什么时，男人说话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救命之恩该怎么报？”
“啊？”
陆瑾瑜是在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