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浑身上下却透着阴沉沉的老气,眼神也似老鹰一样锐利,看的林以乔一阵心虚,想必她眼前站着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六子之前提过的话事人,像‘文弱书生’那一位。
青衣男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擦拭去林以乔手上的灰尘,好像想看清楚一些上面的印章,却什么话都没说,他的手很冰凉,不过眼神更可怕,确实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
同在地下赌场见的那位五短身材一比,那位粗声粗气的大胡子显得可爱多了,他的长相是粗犷了一些,可人却好掌控多了,只是看着凶狠而已。
眼前这位就不同了,无不透着阴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她这出戏要想继续唱下去,假一点都不成。
不过难对付是一回事,也庆幸不是那个大胡子,不然说不定被他认出来,戏都不用开演就直接咔擦了。
青衣男子:“姑娘看着眼生,大晚上的怎么会来这荒山野岭出游?”
他的声音很温柔,态度也很随和,林以乔却一点也不敢松懈,现在的对话,每一句都可能成为她的送命题,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都成这鬼样子了,你要看着眼熟才奇怪呢,不过我可不大喜欢被人认得。”虽然是被询问的那个,林以乔一点也不示弱,假装很嫌弃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态度却傲娇的很,端着,就是要使劲的端着。
她是来消费的客人,唯唯诺诺,怕这怕那才惹人怀疑。而且六子都说了,但凡来这的女子,都是非富即贵,很多都是有家室的,图的就是够隐秘低调,刚才见着她们个个都是蒙着面纱,分开进出,足以说明除了找乐子,她们压根就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认识。
青衣男子赶紧吩咐人端来一盆水,让她洗漱收拾,道:“姑娘可稍作梳洗,舍下也有干净的衣服,需要的话可以去后面换上,在下这就让人备马车送姑娘回去。”
他好像听不懂一样,态度是礼貌和善,话里话外却都是要送客的意思,不会是手上的印章露陷了吧?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他干嘛还这么多废话,直接把自己打晕了,随便往马车上一扔,拖着去哪里都省事,随便往荒郊野外一扔,自生自灭更省事,或者手起刀落,或者严刑拷打......
林以乔猜他会不会是想试探虚实,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意外落下马车,都看到印章了还如此谨慎,看来要靠她的精湛演技来打消他的疑虑了。
她拿水洗了洗手,又拿面巾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却不着急清洗自己的脸,不耐烦的说道:“来都来了,不着急!我这样子回去也不方便,你让人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我再梳洗收拾。除了干净的衣服,我还要一块面纱。”
林以乔的语气是显着不耐烦,不过她的态度却很自然,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随意,她其实也不肯定是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眼前的青衣男子,可人家摆出来的态度就是这别苑的主人,她向主人家提些客人应该提的要求,应该错不了吧?!爱干净却更爱隐私,想玩却更注意形象,应该就更错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