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是吕青的陪嫁丫鬟,吕青嫁到王府都是她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多年来,一直是忠心耿耿,甚得吕青的信任和看重。
到了适婚年龄的时候,吕青不想她嫁的太远,就给她和府里的管家说了亲事,除了嫁妆,还给崔妈妈一家置办了一处小院子。可以说,崔妈妈一家子的生计全在王府,指着吕青呢。
“奴婢自小就在王妃身边伺候着,见不得小姐受委屈。我家小姐知书达理,美丽善良,给庆王生儿育女,王府的一切都打理的仅仅有条,庆王却还不满足,偏偏还要娶个侧室回来。”
“分了我家小姐的宠爱不说,庆王更是被那母子迷得晕头转向的,眼里只有他们,三天里有两天都不见人,和王妃吃顿饭,总要三催四请的,好不容易人来了,连凳子都没做暖又走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我家小姐心善能忍,凡事全都往自己肚子里咽,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到天亮都是家常便饭,脸上全是泪痕,奴婢实在看不过去小姐这般委屈,终日里被冷落。就想做点事,替主子好好出出气。”
“信是我写给容妈的,怕不够分量使唤不动她,就假冒了王妃的名义,威逼利诱。章也是我偷拿盖上去的。王妃毫不知情。”
“要杀容妈灭口的也是我,只是不知道找的居然是她的儿子。既然现在事情败露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全是我一个人所为。”
“是奴婢没用,连累了王妃被人怀疑,有损王妃清誉,奴婢罪该万死。以后奴婢再也不能在王妃身边伺候了,王妃你要保重啊!”
面对崔妈妈的含泪叩别,吕青别过头去,不忍看崔妈妈死在自己眼前,却又无能为力,只有崔妈妈死了,这事才能就此落幕,她也才能安心。
说完,崔妈妈冲过去一头撞到柱子上倒落在地,血沿着额头流了一脸。
“既然崔妈妈都认了,这个案子就算是了结了。至于......”
白知县清着嗓子准备做结案陈词,被吕青出言打断。
“崔妈妈是我的人,是本王妃疏忽大意了,惹了这么多麻烦出来,现在真相大白,我想这些人,肯定也是收了崔妈妈的好处,刻意砌词诬蔑的,让妹妹受委屈了。”
“姐姐实在不知道崔妈妈原来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情,她虽是出于爱护我之心,可错了就是错了。都是姐姐管教无方,都是姐姐的错,害的妹妹受了这么多的苦。”
面对庆王妃不得已的出言帮护,侧王妃微微躬身回了个礼。刚才那些一口咬定李云泽是买来的孩子的人,这下更是大喊饶命,瑟瑟发抖的伏身在地。
“本王妃自然是相信妹妹的人品,更相信云泽的品性。今天是平王的大日子,本王妃实在是见不得血腥,这些人就交给妹妹你们来发落吧。”
吕青一副心力交瘁,管不了事的样子。侧王妃也不是傻子,吕青主动为他们母子正名,轻易放过他们,无非是想保崔妈妈一条命。
“姐姐言重了,事情弄清楚就好,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这府里的事当然是姐姐说了算,妹妹不敢僭越,妹妹绝对相信姐姐。只是今天是平王的大日子,见血不吉利,依妹妹愚见,不如大事化小,大家就当是看了一场闹剧,就这么算了,别坏了兴致。”
侧王妃的话正合吕青心意,心里道她还算是识趣之人。李云泽虽不满母妃顺势息事宁人的行为,却也明白母妃眼神制止的示意。
“妹妹心善,宽宏大量,但是该罚还得罚,这些刁奴一定要惩治一番,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我庆王府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们这些刁奴,给本王妃听好了,今日若不是有侧王妃替你们求情,本王妃定要了你们的狗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妃要替妹妹好好出了这口气。”
“白知县,依照律法,犯口舌之罪的,该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