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和城中陈记丝绸庄老板的千金陈小姐定了娃娃亲,奈何这陈小姐长大后对穆郅聪一见倾心,寻死腻活的把娃娃亲给退掉了。
这件事让他颜面扫地,在赣京城中沦为了笑柄,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
王掌柜瞥了他一眼,脸上有些愠色,这小子说的话,他才不信。但那商妇倒像是个老实人。而且三人成虎,这些食客明显都表露出同情那怀有身孕的少妇的神情。
他往桌上的木箱瞧了瞧,见那些碎玉成色不错,但玉已成碎,便值不了什么钱。拱手对长衫男子笑道:“我这位小伙计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得罪还望见谅。若说他撞坏了这位夫人的玉壶,我珍馐楼自当赔偿。”
他顿了一下,转头对身边的伙计说道:“三儿,去账房拿一千两银子出来。”
“什么?一千两!这位掌柜你是在说笑吧!”
长衫男子听到王掌柜打算赔偿,眼底划过一丝喜色,但听到他说一千两时,眸色一楞,转而一脸的讥屑愤慨。
“这位客官,那您的意思是?”王掌柜依然一张笑脸,态度和善的问道。
长衫男子没有理会他,转头对兴隆斋的老掌柜说道:“老掌柜,您给他说说吧,我表妹这玉壶值多少钱。”
老掌柜一直盯着那木箱中的碎玉看来看去,听到长衫男子叫他,才抬起头来。
与王掌柜打了招呼后,有些左右为难的说道:“王掌柜呀,不瞒你说,这玉壶老朽刚在兴隆斋鉴定过,是一件难得的上等佳品啊!名为飞龙升天玉壶,老朽本已与他二人谈妥用十万两白银收下这宝贝。哎,现在,真是可惜了。”
他也着实不想得罪珍馐楼,这话一出恐怕会让珍馐楼损失十万两,但也不能砸了兴隆斋的招牌。
虽说这件事是个意外,但确实是珍馐楼的伙计把那玉壶撞碎的,他只是说出了那玉壶的实际价值而已,其实实际价值更高。
“这......这位客官,请稍后,老夫去请我家公子下来。”
王掌柜见兴隆号的老掌柜证言那玉壶的价值,那便没有假了。但这种事在珍馐楼还是头一遭,正好今日大少爷也在,他就决定上楼请穆郅聪来定夺。
小木一见到穆郅聪就跪到了他面前,请他做主。
王掌柜准备赔银子的时候,他心里是不愿的,因为那就表明是他撞坏了玉壶,可是他明明没有啊。
但是自己又说不清楚,见到穆郅聪时,心中燃起了希望,大少爷是刑部侍郎一向明察秋毫,定能还他清白。
舒星凌眸光瞥了一眼那个对穆郅聪不屑的刘恒,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想不到温润如玉的穆大公子也有宿敌啊,本以为他这样的人不会有人记恨,不过这也就是一些桃花债罢了。
穆郅聪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的确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区区十万两银子对他们珍馐楼不算什么。但小木的为人他是清楚的,忠厚老实,本性纯良。当真是他所为,他定会勇于承担,自愿受罚,不会从头到尾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面前这些人,除了刘恒,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处。
正当他想着该如何证明小木的清白之时,就见舒星凌走了过来,眸光疑惑的看着她走向了方桌。
舒星凌走到方桌前,见到精致的木盒中铺着一块上好的红色缎布,布上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玉片。旁边一位老者盯着那堆碎玉一脸惋惜。
这飞龙升天玉壶恰巧原主是见过的,她瞧着那些玉片的成色以及纹路,的确是飞龙升天玉壶不假,这老掌柜的眼力不差。但是那些碎片总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