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情绪,也似乎正是居民们争论的焦点。当约翰走近时,他听清楚了他们的咆哮与抱怨。瘟疫医生的出现已经足够晦气了,但没有人愿意让他下马来加重他们的不幸。
“这里没有瘟疫,”鲍尔曼酒馆的老板“大胡子”鲍尔曼咆哮道。他的怒火是如此剧烈,甚至使得其额头上冒出的疣疮一瞬间就变成了青紫色。“我们不需要你这种人!”
“豺狼!野狗!”克劳迪娅·赫尔姆斯特冲着那名陌生人尖叫到,她是烤面包店的老板娘,“我们听说过你们的故事,我们知道你们缺乏医生资质,并且只能靠欺骗和毒药来榨干人们的血汗钱!”
尽管他的面孔被隐藏在他的乌鸦面具下,但约翰几乎可以看到躲藏在面具下的冷笑。
“贱民们!”这是一个带有充分侮辱性的词汇,“你们的钱既然可以花在‘咕嘟嘟喝’那些马尿味道的酒精饮料上面,为什么就不能花一些来投资一位有学识的医生呢?前者只会毒害你的健康,消磨你们的时间,而我——”
“放你*的屁!”鲍尔曼吼得最凶,“老子家里酿造的酒精就连矮人师傅都觉得口感肥厚,那丰富的泡沫更是代表里面添加了足够份量的优质啤酒花,饿极了喝一杯甚至能够解饱!有不少正儿八经的医生也会买我的啤酒,拿回去当作原材料来给患者熬制补身体的药汤!”
魁梧的男人们挥舞着干草叉,枯瘦的织布女工在挥舞着洗衣服用的木棒槌,穿着羊毛风衣和羊皮靴的羊贩子从路边一间简陋小屋的门口上拿起一把扫帚……他们纷纷在朝那瘟疫医生进行一番物理说服。有少数身穿着盔甲的埃赛勒姆守卫也走了过来,他们胸前镶有狮鹫纹章的锁子甲,但这些人似乎并不打算制止骚乱。
那个瘟疫医生被人从骡子上拽了下来,斗篷也被扯掉了,一根沉重的铁链绕在他的腰间,铁链上挂着一个铜坠子。
这时,约翰才发现他不是把头发束住,而是根本就没有头发。一道六根指头状的刺青,就向烙铁似地烙印烙在了他剃得光光的头上,血迹从他擦伤的头皮处滴进了那道烙印,这使他的烙印变得更加明显。当他试图直面暴徒时,石块、卷心菜头,甚至活鸡都向他扔去。
“你给我们带来了瘟疫!”
一个瘦骨嶙峋、看起来像是在某个工坊里干苦力活的人厉声说道:“你唤醒了黑夜的灵魂,使城市弥漫着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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