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瑟瑞斯喊了几声:“卫兵!卫兵!”
可是却无人应答。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得她浑身发抖,就好像有人把冬天的寒风灌进了塔楼。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拉紧了身上红绿相间的斗篷——那是一条褪了色的诺森布里亚领斗篷——这是她被埃勒温的部下从自己小店铺里请出来时,唯一被赠与的用来遮掩身份的事物。
她伸手摸过衣领,调整了一下裹在里面的附魔防弹背心。通常来说,专门雇佣了许多吓人的狠角色来保护自己,佩尔·瑟瑞斯是毫无畏惧的。至少,她之前一直这样认为,直到此时此刻。
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有一扇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寂静中这声音这就像一记耳光一般令人讨厌。佩尔·瑟瑞斯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拿出一个炼金药剂喷雾器。
听起来,那声音像是从塔楼上面大厅另一头传来的。应该是前门,而她现在正紧盯着它。距离不远,近到足以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得很清楚,她看着门又微微开启。
微风带着一种浓郁的乡土气息,上面缀满了杜松子和冬天的浆果。然而气味和声音突然消失了,就好像有人在他头上套了一个袋子。窒息感只维持了片刻,一切又再度回归正常。
尽管披着一件斗篷,佩尔·瑟瑞斯还是打了个寒颤。她小跑两步拉住了松木门,它在她的手里无力地摇晃着,粗糙的触感使她的指尖发软。她把它握在手里,咽了口唾沫。
人在哪?为什么让这扇门开着?
她偷偷看了一眼门外。树林沙沙作响,除此之外阒静异常,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身子,然后有猛地把门推开。不出意料,木门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还有一声被压抑的惊叫。佩尔·瑟瑞斯的心怦怦直跳。
“稳住,”女炼金药剂师告诫着自己,就如同以前千次、万次曾经做过的那样。
她端着炼金药剂喷雾器,伸出被机械义肢代替的假手去抓那个披着黑斗篷的干瘦身影。那个家伙没有反抗。她抓住对方的衣领,扯掉头巾,露出了下面一张苍白的脸。
原来,这只是埃勒温的骑士侍从而已。
男孩浑身湿透了,他手里拎着三只大啤酒杯,其中一只从中间裂开,里面的酒全洒进了他脚边的泥里;他的另一只手里则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刚刚烤好的脆面包角。男孩抖干手指,瞪大眼睛看着他,就好像他被什么疯狂的东西附身了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佩尔·瑟瑞斯问。
男孩迷惑地摇了摇头。佩尔·瑟瑞斯把他从面前推开,“你是去给我们拿午饭对吧?那些卫兵呢?至少,你去后面厨房的时候,他们应该还都在这儿执勤吧?”
骑士侍从不停地喘气:“不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儿就没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