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自己的部队中,很少有将领可以和他比肩,普通士兵更是不用说了,所以,也就意味着他的部队在对面这些敌人的长戈之下,将会不堪一击!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色煞白,简直难以明白周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支战斗力恐怖的军队。
他的目光简单扫过不远处,夜色下、火光中,的确依稀可以看到周的旗帜!
这个时候,周军已经在继续前进,而因为他的突入、他周围战车的被一个一个消灭,他此刻已经陷入进了对方的包围之中。
好在,他所率领的更后面的部队也已经逼了上来,和对方开始战斗。
现在他才发觉自己的身先士卒完全就是一个错误,他最最贴身的亲卫已经消失不见,或者死伤了,或者被冲散了,他的命令也发不出去,只能够任由自己的部队自行战斗。
他也管不了太多了,他左冲右突,尝试杀出去,手中长矛挥舞如风,倒是给驾车的甲士和持弓的甲士堪堪抵挡住了致命伤害。
只是,每一次和那些铁家伙们的互相攻击,他的手臂都是酸麻疼痛,他觉得自己根本坚持不了太久。
战车再一次转向,他终于见到了永生难忘的场景——
他所率领的步卒,尽管奋力苦战,却还是面临着单方面的杀戮。
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奇怪甲士们拥有着如此可怖的战斗力,上千人的共同攻击,他的部队根本就承受不住,只能够看到血光、血光、还是血光。
尸体不断倒下,后面的人涌过来,继续变成尸体倒下。
那些全身披甲的重步兵跨着他的战友们的尸体,不急不缓地向前挺进着。
他感觉自己的那些将士们都已经尽力了。
一直到全线崩溃。
那个时候,伤亡已经达到了一半,作为主将的他也被围在里面,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生死,继续战斗下去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必要。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远方更大的动静。
黑夜里,黑压压的大军缓缓而动,就像是涌动着的石油。
他不太清楚那些大军的人数,但是却深深明白远远不是自己的全部兵力两千多人可以比拟的。
原来这一千多人只是打前锋,后面的才是真正准备重挫晋国的大军。
但是他不明白,周人的大军为什么不汇合在一处,对着安邑进行攻击呢,那样子不是把握会更大?
他们来到自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脸色煞白。
五六把长戈对着他迎面而来,他也已经力竭,只能够最后击退了其中的两把。
第三把刺中他的车夫,将那名甲士贯穿,当场死去。
第四把刺中他的弓箭手,甲士被击下战车,不知死活。
第五、第六把长戈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四溢。
他不顾伤势,大吼一声,终于用长矛刺中了一名甲士,同时将周围的一圈震开。
“侯马……”
他艰难地说出这最后的两个字,便栽倒在地。
……
……
侯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