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里,李世民很不高兴。
昨晚醉仙楼里,秦琅出的风头已经有些过了,他虽然给秦琅的是文散阶,可其实他更愿意看到麾下第一大将秦琼的儿子也是位武将。
秦琅能写诗做赋,诗还写的很好,这已经与他的期望有些不符,现在又搞出来个诗仙惊长安的事件来。
李世民也写诗,但他其实还是把自己跟文人分开来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文人,他骨子里甚至有点讨厌文人,因为文人相轻,因为文人骂人不带脏字,因为文人喜欢拐弯抹角。
因为有昨夜的事在先,所以李世民先前听说平康坊骚乱时,第一感觉这是秦琅做的,是秦琅在造势。
所以他很不高兴。
你当太子少师还不够吗,为何非要给自己弄个诗仙的名头?还搞出这么大动静来,过了。
对于皇帝的怀疑和不满,秦琅当然不能认。
“陛下,有人要谋害臣!”
“什么?”本来还想要痛骂秦琅一顿,好好敲打一下他,结果他张嘴就让他骂不出来了。
秦琅敢说这话,那是有原因的。
于是他也不隐瞒的告诉皇帝今天他所看到的情景。
听闻有人带着火油想冲入秦琅所在的醉仙楼,又听到当时醉仙楼外有人故意斗殴引发骚乱时,李世民的脸铁青。
他岂听不出秦琅的意思。
昨晚秦琅才在醉仙楼把山东五姓七宗四十四家给干翻,结果今天一早秦琅就被长安传唱为诗仙,还整出了半个长安人挤往平康坊围秦琅的事情。
这里面没鬼才是真的见了鬼。
原本他以为这是秦琅在造势。
现在看来,这里水更深。
李世民闭上了嘴,他伸手捋了捋修剪的精致的胡须。
至于谁是幕后真凶,其实也很明显,无疑五姓七宗四十四家有嫌疑,其中卢家嫌疑最大。
“这些人要做什么?”
“朕此次召集这些士人入京,是让他们来修九经正义的,不是让他们来搞事情的,他娘的!”李世民不由的骂起了脏话。
因为这事又让他难以掌控了,脱离掌控的事情,总是让他很不爽。
“怀良,你说此事如何处理?”
秦琅来的路上也很恼火,可这会倒平静了许多。
“陛下,有人要暗害臣,说明臣做的事情妨碍到他了,不管是带头发动税制改革,还是主张科举改制,这些都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现在他们慌了,甚至狗急跳墙的想出这种下三烂手段来,臣倒觉得这恰说明是好事。”
“好事?”
“能让他们狗急跳墙,这说明触碰到了他们的痛点,碰到了他们的利益核心,而这些恰是朝廷需要夺回的权力,所以对朝廷对陛下来说是好事。臣建议让镇抚司暗中悄悄调查此案,不要声张,免的这些家伙急眼了咬人。”
“待查到了铁证,到时再按律治罪也不迟!”
秦琅出宫后,便去了长乐坡。
平康坊暂时是不能呆了,连长安城也呆不下去了,翼国公府外面,现在还围满了诗仙的粉丝们呢。
虽然李世民又特意下旨给秦琅增派了护卫,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正好借机带着妾侍婢女们到长乐坡的别墅休个假。
秦琅一离长安,刚到长乐坡,结果后脚承乾也来了。
这家伙说他现在很烦恼,因为好多同学都怀疑他,甚至崇贤馆的直学士们也很怀疑。而李泰李恪李佑等昨天也得了秦琅送的诗,所以他们知道太子的底细。
年轻的太子脸皮没秦琅那么厚,用了秦琅的诗后心里很不安,于是也找了个理由跑来长乐坡。
“我跟直学士们说来找学士你学习作诗!”
“来了就来了吧,正好给我打打下手。”
“做什么?”
“之前我不是说要搞印刷吗,如今油墨的研究已经突破了,试制出的油墨效果不错,可以用在雕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