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公主?”张超进来,“那娘们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啊。”
“何以见得?”
张超认为一个林邑公主,不可能逃婚,在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海战后,她也不应当这么淡定。“说不定她是鹰巢的女刺客,三郎可千万当心。”
秦琅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刚才自称汉名范琳的林邑公主伊莎娜还算坦诚,那故事前后也算完整,没有什么破绽。
“她会暂时留在我们这里,奉为上宾,好好招待,莫要失礼。”他轻笑,“不过你怀疑的也有道理,我会派人去调查的,你也让人暗里监视。”
“如果她真是逃婚的林邑公主呢?”张超又问。
秦琅没回答她,若那个故事是真的,这事肯定得慎重处理。范琳给他的印象不错,关键是这姑娘的胆子很大,秦琅又从她的故事里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林邑、真腊,甚至还有扶南,这中南半岛上的三大势力正有加强结盟之意,说不得是要联合起来对抗大唐,而其中好像又有光明教的影子。
一万余人马的舰队,带着数千俘虏的到来,让临高港越发的热闹起来,无数的商贩赶过来,向舰队推销他们的鱼肉禽蛋果蔬。
城中的几个青楼甚至也闻风而动,大群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前来招揽客人。
水手们总是寂寞与骚动的。
许多人在打听着不久前的那场海战,水手们尽情的吹嘘着。
秦琅给舰队排班轮值,然后给大家放假三天,并且发了一笔赏钱,让大家可以上岸后尽情的玩耍。
宣布了必要的军规后,让大家高兴的冲上岸了。
“这些家伙,拿命换来的赏钱,回到船上时估计一个子也不会留在身上了。”
“战斗之后需要宣泄,紧张的战斗之后总是要放松一下的,何况我们连续在海上航行了这么多天,也够累的了。”秦琅倒能理解他们。
再说他也只是给每个水手士兵们发了不多的赏钱,更多的还都记在帐上,这笔钱本就是给他们上岸玩的。
三天时间,有人会去喝酒,有人会去青楼,甚至有人会去赌坊,有人购物,有人吃喝,尽情享受,但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负责后勤的军官上岸开始采购补给,负责维修的军官,则一靠岸就开始维修战舰。
一百多条大小武装商船,秦琅将一些较完好的大船,划给了南海水师。另外一些大船,暂由南海水师代管,回头分给东海和北海两舰队,当然,到时南海肯定要那两舰队拿东西来换的。
秦琅又分了些给参战的一众刺史们,武安州也分了几条。
临高的豪强们想要买船,结果只有一些损毁较严重一时修不过来,以及一些较小的商船肯卖给他们,价格还开的很高,可那些卖沉香、槟榔赚了钱的豪强们,眼都没眨一下就高兴的应了下来。
不过他们拿不出很多现钱来,只能拿珍珠、沉香、黄花梨木、槟榔还有部份金银折抵。
秦琅特意召见了临高的一众豪强,既有本土骆越人,也有一些俚人,还有一些是汉人。
临高也有胡商,但这会全躲起来了。
秦琅派兵去查封光明教会在城中的教堂,去捉拿与光明教和鹰巢有关的胡人和汉俚海商。
率领舰队袭击他的光明教护教法王,那位自称与林邑王交情很深的大胡子,被秦琅命令在临高港剐杀,一张渔网把他裹的紧紧的,身上的肉从网眼中突出来,行刑手就那样一刀一刀的割掉突出来的肉。
割一刀,那法王嚎一句。
一刀接一刀,比起光明教主被有讲究的割了三天,这位法王却真的被割了一万刀,后面早就嚎不出来了,浑身血肉模糊,不过小半天就死了。
光明教被宣布为邪教。
临高的俚越汉人,看过了瘾,然后便各回各家了。
“你不怕光明神的报复吗?”
范琳很惊讶的问秦琅,光明教在林邑的时间不长,可却曾帮助过范琳的曾祖夺得林邑王位,建立王朝。他的祖父范梵志当年对抗中原,被隋军攻灭过王都,后来也是得光明教的帮助,才逃过隋军围捕,后来待隋军撤退后,成功复国。
光明教的力量很强,他们的刺客更是神出鬼没。
不仅林邑,真腊、扶南、骠国、干佗利等这些大国,都曾被他们威胁过,后来又都默许他们存在,并有暗中合作往来。
至于那些小城邦国家,就更不用说了,范琳就知道有好几个城邦国家的国王被光明王的刺客所杀。
而她一心要逃离的那个二表哥恶魔,就跟光明教关系极好,他经常雇佣光明教的鹰巢刺客,暗杀敌人对手。
沿海三国的林邑、真腊、扶南,实力其实都挺强,三国都拥有起码五千头战象,这在中南半岛上是能横着走的实力。
其人口数量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