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连我拿信都猜到了。”陈俑转头对徐爷说道。
“这,这怎可能。”徐爷甚是惊讶,“老爷身为京师巡抚,一般不会出京,即使出京,也不一定会来此处。”
“他身死之时,虽正贪陷害之时,但其中变数太大,怎可能算到至今,不信,自然是不信。”
徐爷一脸不信的样子,随即摆摆手。
“不信你自己看。”
“我才不看。”徐爷摇头道。
“顽固。”
“非我顽固,估计这般才能,连老爷都未必能猜到,他又是如何得知。”徐爷反问道。“不信不信,断然是不信的。”
“他知其内情,若要推测自然比我要简单些。”陈俑摇摇头道,“我这并非说我之才在他之上,正如你所说,就算让我也未必能推算到,我不过是京师巡抚罢了,这世上比我大才之人,恐怕多如牛毛。”
徐爷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除此之外,还说什么了?”
“还有一处地方。”陈俑拿起下方的一张纸。
“什么地方?”
“太沧之中藏匿军械十二甲,是为往日宗人府的人藏的。”陈俑淡淡道。
“原来如此。”徐爷微微点点头,“什么!?”
徐爷突然诧异道,“军械十二甲?”
“你且小声点。”陈俑瞥他一眼,“可是要喊到京师?”
徐爷轻笑一声,眼睛眯成一条缝。
“可这军械,还有藏匿?我本以为......”徐爷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陈俑又瞥他一眼,“往日的花尚书能藏,宗人府的自然也能藏,又岂会有人不留后手?”
“如此那不是简单多了?”徐爷突然灵光一现说道,“此处既然是军械藏身之处,便可上交派人去寻,不管有没有,那都可道出韦三载之死必有隐情。”
“然后再以此翻案?”陈俑反问道。
“不可?”徐爷同样反问。
“这心上明确描述出,杨府之人挖掘军械,并且成功寻到,藏匿在京师某处。”陈俑将信摊开,再次自上而下的翻看一遍。
徐爷听后更加坚信自己内心的想法说道:“那京师何人不知道杨府与太子走得近,此事若是上达天听,那便不是一件千户府的事儿了。”
“将此事闹大,他杨府经得住查?”徐爷沉声道。
“那我们又岂是经得住查?”陈俑沉吟半晌,将手中信封直接拿出,亮在徐爷的面前,徐爷一边拿起看,一边阐述道:“这杨府也早就知陈七在寻军械,陵凉州江陵府的运输一事也被他们察觉。”
“那,入我们陈府一事呢?”徐爷着急道。
“想必还不知。”陈俑摇摇头道,“你看心上同样写,杨府知其入京,同样藏匿京中某处,想必也是在过关之时被人寻了踪迹。”
“阳谋,双方皆知对方藏匿军械,但皆不可轻举妄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陈俑叹气道。
“这韦三载思虑果然惊人。”徐爷看完信件,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此人大才,只可惜......”而后又可惜的叹口气。
“大才之事,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份心难能可贵。”陈俑拍拍徐爷的肩膀往回走说道:“太子门下,储君门客,这一个名头,世上千千万万人想破脑袋也想插上一脚,但此人心中大是大非分的明确,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文庆殿下的暗香阁,却见到其内烟雾缭绕便退了出来。”
“那你说,韦三载住在此处,可是故意的?”徐爷转很看一眼问道。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