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温书说着掀开自己的袖口,露出现在被白布包裹的手。
他生怕众人看不见,便将直接缠绕好的纱布撕扯而下,露出其内鲜红的伤痕。
这伤口本来很是臃肿,想必是被放了血,如今显得狰狞。
“此伤口为证。”杨温书将手亮在众人面前,“可有人敢言一句不是?”
见无人回应,杨温书这才将手放下,继续说下去。
“不过亏得小人轻功还算有些造诣,这二人追杀之间,我依靠对千户府的地势了解,加上早有准备,堪堪逃脱。”杨温书叹一声气,“只不过却还是身负重伤,逃脱之后,不敢出声藏于太沧群山之上。”
“为何不立马报官,反而是躲在山上?”平玉树认真道。
“这,小人早已看出那陈七手挚绣春刀,想必也是锦衣卫同僚,稍一思索,若是此人与太沧官府想通,那我报官岂不是自投罗网,便想着躲过这风头。”杨温书的口供倒是严谨,“因为小人知道此事重大,圣上必定严查,故而专程等到钦差大臣来,才敢冒头。”
“谁知......”杨温书看着陈俑,眼神中飘忽出一丝狠厉,“谁知这些天原来陈大人一直在寻我,这一点小人倒是疑惑,如若不是二人私下交流道出有一逃脱之人,他又怎会四处寻我?”
“陈巡抚,可有此事?”平玉树脸色有点难看,声音冷冷的说道。“你确实入过一次牢狱,二人单独见面过,此番我听他所说,倒是有板有眼,值得推敲。”
“单独见面的确有过,私下寻你,确实也有。”陈俑板着脸看着杨温书说道,“只不过却并非是陈七告知。”
“我曾向平大人借过太沧锦衣名单,本应有二十四锦衣之人,没曾想竟然查到了二十五。”陈俑伸手将名单从徐爷手上接来,丢在杨温书的身边,“有两人非锦衣之人,并且比对尸体,并未发现你。”
“尔等说一说,我该不该寻你?”陈俑将问题抛回去说道。
“多出两人?”杨温书一脸诧异的表情,随即下意识的看一眼身后的范无才,范无才笔直坐着,无视他的眼神,如此看来此事杨温书也是不知情的。
“这你不知?”陈俑有些诧异道,“想必这二人也是陈七从犯吧,既然真凶亲眼所见,那怎会见不到这二人?”
“我一想处于后院,逃脱只是也是轻功上墙,莫非这二人藏匿在前院?此事我着实不知。”杨温书摇头道。
“就算真如你所说这般。”陈俑轻笑摇摇头道,“你方才说什么?在这二人手下逃脱?”
“是。”杨温书点头道,“他二人再怎么说,也是初次到此,而我时常来千户府,自然是地孰的,加上小人武功虽茶,但轻功自认为还算可以,能够逃脱,也是侥幸。”
“轻功自认为可以?”陈俑手指轻点两下,“陈七旁的功夫不行,但是这轻功的功夫,却被陈阙称为京师难寻,一是天赋难寻,这二是轻功施展一般人还真追不上。所以你说,你自认为的轻功,比得上陈阙亲传?”
这一句话一出,杨温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编的理由正中别人下怀。
“若是不信,不如将他唤来,在你面前施展一通,然诸位好生看看,几息之间他能否将你抓住。”陈俑趁胜追击,再次施压,使得杨温书眼神躲闪。
“或许,也是因我恰好到达府门,他们一急之下,也未曾追出去。”范无才此时出声道,“因我入内,便发现三人在府上,一是青衣剑客还一女子,加上陈七从后方赶来。”
范无才出声相助,给杨温书解了围。
“那陈七为何不直接逃脱,反而是回来与你对峙?”陈俑皱着眉头道。
“陈七轻功绝顶,那女子与剑士可没法逃脱,他二人被抓,定罪陈七不是一样?”平玉树沉着脸说道。
陈俑张口,但是无言。
此事均为设计,故而表象上看处处针对陈七。
如今一人对三舌,却是觉得心累。
“既然陈大人无话可说,那我看也要接近尾声了。”平玉树撇一眼陈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