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仵作还是想嘴硬一下,“这长剑的确是小人的,不过祖传下来的,我朝律法可是没说过不准藏剑。”
“你藏的可是剑?”陈七哼道,“此乃凶器。”
“大人从何看出?”仵作呵呵一笑道,“世上长剑千千万,能够造成此伤口的,更是数不胜数,小人祖上这长剑,只能说像些,但若要说不管不顾直接定罪,是否不合事理?”
“你的表现倒是沉稳啊。”陈七见他此刻丝毫不慌,与方才表露出来的状态不一。
“装不下去了。”仵作呵呵一笑道,“小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对于死,却是没什么好畏惧的,只是想见识见识陈总旗的办案之法。”
“若要说你是何时暴露的,倒是说来话长了。”
“首先发现不对的,是陈巡抚。”陈七站起身子回忆道,“可还记得你二人初见当日一同验尸?”
“你本以为眼前众人不懂验尸,本想混淆其中死状,身为仵作,剑死毒死,暗器致死,你日日接触,怎可能分不清其中先后。”
“我不过读过洗冤录,对这验尸一事,方一知半解,入门罢了,这可并非我妄自菲薄,只是你身为仵作,着实欠火候。”陈俑在一旁应和道。
“敢问,仵作大人何时入的太沧为官?”陈七马上又问道。
“时日太长,算不过来了。”
“自幼在此?”
“幼时四方野游,约是弱冠之年来的太沧,开过医馆。”仵作回答道。
“何籍何贯?”
“本是襄南人氏,井溪村。”
“姓甚名谁?”
“姓葛,单字游。”
“对答如流啊。”陈七满意道,“看来是读过此人在县衙的籍贯录啊。”
“陈总旗何意?”
陈七未曾说话,侯岑便直接言语道。
“小子不才,脚程快些,昨夜还顺便去了趟知府。”侯岑笑道。
一句话说完,那躲在众人身后的瘦弱知府,猛地抬起头,随即看一眼范无才的眼神而后将头缩起来。
“你,你,去我府上作甚?”那知府声音如蚊,指着侯岑说道。
“自然是看籍贯册。”侯岑回答道,“葛游此人,师承京师某位太医,年十七入的太沧,而后开三年医馆,因府上有人被治死于馆中,才择仵作这条路。”
“验尸十几年,若要说连这三十多条尸体半个月验不清楚,你太沧府能容他十几载?”
“太,太沧人少,且人杰地灵,年年死的人不多,故而满府一个仵作,倒也忙得过来。”那知府小声说道。
“哈哈,滑天下之大稽。”陈七大笑道,“这般理由你也说得出口?”
这种理由根本不用求证,一府上下多少人,怎可用死的不多来形容。
知府看到范无才的眼神,才看出自己说错了话。
“就算这些话我姑且相信,但,你的马脚,缺不止露了一次。”喜欢锦衣断案录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锦衣断案录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