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罪?”陈七很是惊讶,平玉树可是锦衣卫镇抚使,要说官职比上陈七要大个整阶。
再说加上锦衣卫的身份,就连一般的正二品朝中高官也要高看他一眼甚至极力讨好。
就这般举重若轻的镇抚使,被圣上降了罪,定是有缘由。
“为何?”陈七皱眉道,“不是已经定案?为何还要降罪?”
“圣上不是傻子。”宋良平说完这句话之后,有觉得出言不逊,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向着青天拱手,“这办案一事,圣上远在京师,本来诸多细节都是从平玉树这得知的。”
“但是可能是牵扯到你,或者牵扯整个千户府,圣上多留了心眼,还派了其他暗探。”
“发现他在太沧办案行事,都未曾尽力。”宋良平啧的一声道,“甚至可以称为,毫无作为。”
陈七听宋良平这般说,心中倒是报以歉意。
他又岂是看不出平玉树在太沧之所以不作为,就是知陈七与沈尘暗中审案,加上陈俑明面上言辞相阻,给机会罢了。
不然堂堂一个镇抚使,怎会表现的如此无能。
“圣上以他失职为由,从而降罪?”陈七皱眉道。
“不错。”
“如何降罪?”陈七问道,“可是降职?”
“那倒不至于。”宋良平摇摇头道,“镇抚使之位何等重要,因这小事,倒是不至于降职。”
“不过是口头敲打,再又罚些俸禄。”宋良平似是说的多了,拿起花瑾瑾临走前斟的茶,一饮而尽,淡淡道:“然后这千户案的之后诸事,也不用他再插手了。”
“夺权?”陈七心中一骇,这与人办案亦或是朝中为官,中途交托旁人就是大忌。
“也不至于。”宋良平又摇摇头道,“提醒提醒罢了。”
“这圣上果真恐怖。”陈七有些冷汗出来,伴君如伴虎,这一事被寻些把柄便会夺权敲打。
“如若不用他。”陈七突然想到什么便继续问道,“那何人来处理此案?”
“可还记得另一个镇抚使?”宋良平小声提醒道。
“另一个不是久居它府,极少在京师吗?”
“接到风声,近些日子便回京了。”宋良平认真道,“至今那平玉树带的犯人还在诏狱,虽已半死不活,但还奄奄一息。”
“所以圣上至今未说千户案被谁插手,估计就在等他罢了。”
“猜测?”陈七抬头看一眼宋良平。
“猜测。”宋良平点头道。
“那镇抚使是何许人也?”陈七拿起桌上的蚕豆塞进嘴里说道。
“那镇抚使名唤万径踪,京师人氏,要说对他的了解,我也是知之甚少,可以说锦衣之中两位镇抚使,平玉树在明,万径踪在暗。”
“这么神秘?”
“这么说吧。”宋良平摸摸下巴的斑白小髯,“人人都知他不在京师,但人人都不知他在何处,在办何事?”
“宋叔叔你都不知?”
“一概不知。”
陈七认真的点点头,宋良平身为司礼监秉笔,按理说宫中诸事多少会有风声,但如若他都不知,那说明保密做的极好。
“反正等他过来,毕竟是要来寻我一番的。”陈七也不慌说道,“到那时再打打交道吧。”
“还有第二件事。”宋良平终是坐起身子,面露笑意,“可能猜到什么事?”
“小子愚钝,可猜不出来。”陈七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