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稳坐在黑暗之中。
仿佛杨煦也很是享受着氛围,模糊之间竟然起了鼾声。
大殿下府上的阉人似是觉得甚是无礼,刚想上前将其唤醒。
但是大殿下伸手阻止。
“府兵一事虽未败露,但是被陈七寻到契机,太子与你,在圣上那估计已多生芥蒂。”
“这不正是殿下想看到的。”杨煦嘟囔的说道。
“此些芥蒂换你一众府兵,买卖可还值?”
“买卖有时不得看值不值。”杨煦似是没有睡意,坐起身子整理下衣物,但表情依旧慵懒,“要看对己可有用处。”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能让殿下生出嫌隙想来是难的。”杨煦说道,“府兵一事耗时耗力,且又要不在京师,也很难。”
“若是单轮买卖,自是不值的。”
“但杨府基业,这些银两与人手又可曾放在眼里。”杨煦随意摆摆手道,“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
“所以此事难得,陈七还帮了殿下。”
大殿下沉吟一声,“倒是你,明面与太子交好,不怕引火烧身?”
“在下自是有脱身之法。”杨煦说道:“当务之急,是太子殿下欲将范无才扶至尚书之位,而此举可是要放,还是要防?”
“兵部的蔡尚书,一般与谁交好?”大殿下问道。
“虽为兵部尚书,掌天下军政,但出身名门世家,其父似是许久前的科举状元,故而对文臣甚是仰慕,常走访于二殿下的府上。”
“文治?”大殿下确认一遍说道。
“敢问皇子四位,何人称得上文臣之名?”杨煦不禁反问。
这话极为无礼,但是大殿下只是大笑两声。
“既然是二弟文治,那定是先隔岸观火。”大殿下说道,“太子行事向来鲁莽,但是粗中有细,可称胆大心细,如今面对尚书想是应一改作风,若是再用那般有嫌疑却无证据的法子,恐怕过不了圣上这一关。”
“而文治虽是文臣,但莫要认为他是好惹的。”大殿下轻笑一声说道,“二弟此人,心计之深,也算是我生平仅见,只不过从不主动罢了,若是旁人不欺负他的头上他不会显露出来,太子动他,估摸着碰上硬茬了。”
“那殿下自是坐山观虎斗。”杨煦见大殿下的表情有些不对,便将桌上那绿色的瓶子递过去。
大殿下接过,在鼻前嗅一下,这才缓和许多。
“二人相争,孰胜孰负都是内耗。”大殿下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殿下准备做些什么。”杨煦疑惑道。
“他们内耗便好,我自是什么都不做。”
杨煦皱眉说道:“殿下是否当局者迷了,二人相争,也仅是二人的事儿,殿下若是为朝有功,岂不是更加凸显殿下为君之力。”
“对朝有功?”大殿下思索一下,“何事算对朝有功?”
“即便是文治殿下结果如何,再怎么说其颁布新赋税,造福百姓,此番功德对比,如若殿下不作出些什么,那定是你二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你当如何?”大殿下有些着急道。
“若要从文,定是不太现实。”杨煦伸手过来,见有一阉人端来一场场的卷布,“此时正好有一良机。”
随即阉人将那布摊开,其上是满朝十四府的舆图。
“殿下可知,西边战事吃紧?”
“未曾接到过风声”大殿下摇头道。
突然,门外又闯进一个带刀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