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尚书听完陈七的话。
沉吟半晌。
若为人臣,蜀江有此罪责,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但是若为人父,总归不愿见到自己的儿子在他人手上经受折磨。
但是再一想如若再被太子唤去,自己这般两难的境地和用五石散这般成为行尸走肉。
便叹息一声。
“这罪,是他应受的。”蜀尚书说道。
“尚书大人大义,在下佩服。”
“不必佩服。”蜀尚书低着头轻轻摇晃着,“你若为父,才知此刻心境,只得用来同情。”
“只愿......”蜀尚书看向陈七,“只愿千户大人莫要下手太重,可让我儿全身回来便好。”
“这尚书大人还请放心。”
“对了还有一事。”蜀尚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恐怕此事太子殿下已知,我曾问过,府上有一挑粪仆人失踪不见,我且问过入宫守卫的确入宫,估摸着,是去了太子的暗香府上。”
“无事。”陈七微微一笑道,“我等锦衣,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就好。”蜀尚书放心的点点头,“蜀府往日是兢兢业业,从未站党,不过历经此事,日后将奉陈府为主。”
“哎。”陈七赶忙阻拦道,“正如我爹说的那般,大家共为圣上办事,皆是朝廷命官,谈何结党。”
“对,对。”蜀尚书呵呵一笑道,“正是,皆为命官。”
说完之后,蜀尚书的心算是放下些。
似是人老了便喜欢感叹,亦或是思忆从前。
“看来虎父无犬子,陈千户身为陈巡抚之子,思虑与见识均高于常人,不是在此夸你,只是我在京这几十载,能与陈千户并肩的,不会超一手之数。”
“尚书大人谬赞了。”陈七被夸,心中也并无多少喜意,人总该谦卑,并且不能因此时说的话而过度相信,“我之才,不过平凡尔尔,要说与我同龄的佼佼者,那杨府的杨煦岂不比我要精明的多。”
蜀尚书听到杨煦,随即抬头看一眼陈七。
“这可不是谬赞啊。”蜀尚书微微一笑说道,“这话缝之中询问旁人的本事,可算是老生常谈了啊。”
陈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蜀江再怎么混,那眼前的这老头也是当今户部尚书。
陈七这些小心思,定然是一眼就被看透。
“你若想问杨煦,直接问便是,不必拐弯抹角。”蜀尚书整理下袖子说道,“钦差总督的义子,心思缜密,但若要非说喜好,我倒还是喜陈千户多些。”
“谢尚书大人抬爱。”
“不必。”蜀尚书摆摆手,“陈千户处事圆滑,刚正不阿,但杨煦不同,他过于有棱有角,这般说其实是有些不妥,旁无外人,我就直说了,他过于目中无人了些。”
“虽背后不言人是非,不过陈千户若问,我只得这般说了。”
陈七笑笑说道:“无事,正如千户大人所说,旁无外人。”
“杨煦在外人看来虽无事上心,但是其野心早已遮挡不住,身无半分一官半职,却是上朝多次,所以百官之中对他印象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