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朝阳。
陈七与沈尘一路回京。
马不停蹄直接回到镖局。
药房之中,董奉刚刚送走一拿药之人。
“切记用药之后莫要用食。”董奉冲着那人说道。
“好嘞大夫。”
那客人拿着药转身离去。
“掌柜的。”董奉看到陈七微微拱手。
“不必。”陈七摆摆手。
“有一要事我要问你。”
“何事?”董奉听到是要事,便放下手中的药材与小秤,抬头看着陈七问道。
“你可有,医治癔症之法?”
“癔症?”董奉先是皱皱眉,然后沉吟一声说道:“这癔症有些广泛,若要医治,还是要看病因。”
“病因?”陈七重复一句。
“有些是因为头受重击,有的是因为经历过大灾大难,有的......想是在极悲之时从而得的心结。”董奉说道,“敢问是哪种癔症?”
陈七思索一下,陈阙武艺冠绝天下,先不说是否能寻到不敌之人。
就算勉强寻到,那陈阙也必是能躲闪的过来全身而退。
思索一下回答道:“应是后两种。”
“那多是心病。”董奉转身看看药柜说道,“其实若是心病可与人言语,便一般不会癔症,但是有些事往往不得与外人告知。”
“所以在他独自一人时,那最令人悲伤,最令人心悸且不想面对的场景,会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重现。”董奉叹息一声说道:“这样下去,总有崩溃的时候。”
陈七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心中想到爷爷也并非表面上这般坚强。
无论多强的人,心里终归有软的地方。
“可有医治的法子?”陈七再次问道。
“有一法子。”董奉啧啧两声说道,“但太过匪夷所思,且只是在古书上见过。”
“什么法子?”
“银针入脑。”董奉说道。
“仅仅四个字,竟让我全身发凉。”陈七忍不住打个寒颤说道。
“所以匪夷所思。”董奉摇摇头道,“并且我也未曾试过,先不说风险,是否有用都还不知。”
陈七摇摇头,便将这法子给否了。
毕竟人命关天,怎能轻易尝试。
“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开些安神养心的法子,想是有些好处的。”
“也好。”陈七点点头,“那就开上几幅。”
“是。”董奉点点头,便开始抓药,“听闻还有一法子,也是较为有用。”
“什么?”
“吃斋念佛啊。”董奉一边抓药一边说着,“佛经如此深奥,若是能悟到什么,也就学会自己放下,不过这太过因人而异。”
陈七没有回话。
只是拿着几幅药与一本佛经,递给陈府的仆人。
让那时常上山的仆人下次一并送过去。
这病长久,也不急于一时。
这一日闲来无事。
陈七想了一下自己身为千户,自是不得这般吊儿郎当。
身为锦衣总该做些什么。
先是将唐青一并唤来,发现他与福子现在交之甚好。
这京中美景加上唐青的好友相伴,让福子已然流连忘返。
而后让其将太沧名册与兹事案册拿来,陈七在自己书房之中好好批改一日。
倒也算尽千户之职。
待到满桌的案册翻看完,天色竟已黑了。
明明是上午才坐下的,不小心便坐了整日。
天色已晚,昏沉睡去。
翌日凌晨。
陈七起个大早换上鱼尾服。
直奔着皇城之外而去。
今日是大皇子殿下带兵出征之日。
京师年轻一辈的众人都去为其送行。
当然,陈七也在其中之列。
其实他本意并非想去,但是一是军功,毕竟为国平乱,二是有人邀请,陈七如若拒绝,终归有些不讲礼数。
待到陈七策马奔腾直接来到西城门。
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官服之人。
并且一个一个的坐马车而来,纷纷拱手行礼,说不尽的敷衍与假客气。
“这位,莫非就是陈七陈千户。”陈七骑在马上远眺着,似是打算在这其中寻到熟悉之人,便发现自己的马旁突然多了众多同龄之人。
这些人各有风格,有人手中拿着书册,但一看就知并非读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