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称得上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见其步态摇晃,缓缓走向陈七。
“你便是院使?”陈七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那满白之人微微拱手,自是看出陈七一声千户锦衣鱼尾服,“在下李鹤来。”
“李鹤来。”陈七在口中嘟囔一句。
“千户大人,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拿几味药材,另外,你跟我走一趟。”
“我?”李鹤来指指自己,随即慢悠悠的将手中酒壶对准自己的嘴。
还未来的及饮下,陈七的绣春刀直接将那酒壶压了下去。
“我现在没有时间与你这般慢声细语,有一人性命危在旦夕,还望你速速前去。”陈七趁着声说道。
“陈大人。”李鹤来显然知道这眼前的千户是陈府的少爷,“那敢问是什么药材?要医何人?那人何恙?”
“一品红与跗骨草。”陈七说道,“救一女子。”
此话一出,李鹤来眼睛一眯,随即缓缓将自己的酒壶盖紧。
“是......?”李鹤来试探的欲言又止。
“不错。”陈七知道他已经猜测出来,点头道:“七花散。”
“多久了?”
“夜里中的毒。”
“那陈大人从哪来便从哪回去吧。”李鹤来闭上眼睛摸摸自己的胡须。
“为何?”
“七花散之毒,用不了两个时辰便可传遍全身,此时天已大亮,晚了晚了。”李鹤来毫不顾忌的说道,“恐怕你回去之时,那人已乘鹤西去了。”
“并非如此。”陈七皱眉道,“我府上也有名医,说是可抑制其体内毒素,才让我来寻这七种毒花,若是无用功,怎需派我前来?”
“可,掌控那毒?”李鹤来先是眯着眼睛,随即又摸摸自己的眉毛,“这,你府上有此能士?”
“此举莫要说江湖郎中,就是我太医院,加上我也不过二人可行,并且还不一定成功。”
“李院使,是真是假,你与我走上一趟还不知?”陈七心中很是着急了,“生命危在旦夕,在此论其真假,不如亲自去看上一看。”
“这,本院使从不做无意义之事。”李鹤来丝毫不给面子,“七花散距今之人,无人能够生还,陈大人还请放弃吧。”
“那,还请把那两味药材给在下。”陈七皱着眉头说道。
“哎。”李鹤来见陈七这般不听人劝,只能摇摇头道,“这药虽说难寻,但是我太医院不少,你若真想要,给你一些也无妨。”
随即摆摆手,走来一位药童。
李鹤来吩咐两句,不过是一口茶的功夫,那药童便带着一叠用纸包包裹,麻绳紧系的药材而来。
“你寻的两味药。”李鹤来示意一声请,便递给陈七。
“太医院之掌药果真是及天下大成,陈府都寻不到的东西,此处竟如此轻易就有。”陈七看着手中的一品红与跗骨草。
“这是自然。”那李鹤来颇为得意的抬抬头。
“李院使不一同去?”
“你此番回去,那人已死,还去作甚?”李鹤来似是板上钉钉的那般语气说道。
“哎。”陈七深深叹息一声,“此番来回,着实浪费时间,既然李院使不应,那在下只能得罪了。”
“你,你要作甚?”李鹤来听到陈七这话,突然觉得心中发凉。
“得罪了!”陈七一手搭在李鹤来的肩上,顿时手中用力,将那他那消瘦的身形直接带起。
李鹤来年岁已大,看起来仙风道骨,但实则骨瘦如柴。
陈七这一抓,竟是觉得轻飘飘的。
“你要作甚!”那李鹤来顿时大喝一声,伴随着自己的尖叫。
随即只见他的身形跟着陈七的手,直接来到马背上。
他如同被捆绑的人一般横着趴在马后。
“趴好了院使大人!”陈七嘴角一勾,顿时一声驾。
便直冲着那府外而去。
那一众药童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什么,待到陈七一声驾才看出要掳走他们的院使大人。
一众快步上前。
但是怎么能阻挡住已经驾马的陈七。
陈七连喝三声驾,腿上气力加大些。
那马疾驰而去,冲散来阻的所有人。
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太医院。
“陈,陈千户,你这般无礼,小心老夫去朝堂之上状告一书。”李鹤来根本反抗不了,只得在陈七的马上任由他带离此处。
“院使大人,有什么话你事后再说,你且去看看,日后我定会请罪。”陈七一边驾马一边说道。
“你这般坚持,那七花散之毒又岂是这么好解的。”
“不管好不好解,总得看看才知道。”陈七大喝一声驾,速度越发的快起来。
寒尘镖局。
陈七急促的马蹄声停滞,随即将李鹤来从马上拉下。
“这也不是陈府啊,你带我来这作甚?”李鹤来很是疑惑的看看四周。
随即陈七二话没说,将他带入董奉的屋内。
陈七刚一进门,发现沈尘已经在此候着。
花氏姐妹也很是疲惫,似是方才动了气力。
再往里看去,董奉蹲在火炉旁,手中拿着扇子,眼神无光的盯着那火炉里的火。
这些人的最后,有一木桶。
这木桶之中满是黑色的药水。
沈寒寒身无衣物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