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参将为正三品。
月俸三十五石,但是要养活满府上下的人口,这些银两定是不够的。
所以京师各个高官,对于钱庄甚至铺子皆有涉猎。
只为多赚些银两,这在京中不是秘密。
但是能过藏匿这么多的,陈七倒是从未见过。
眼前被这一侧的烛台灯火照映,满屋金晃晃的。
只因这眼前高台上,摆放了如山高的黄金元宝。
“老,老大。”侯岑有点不信自己的眼睛,揉着自己的双眼:“可是我眼花了?”
陈七也咽下一口吐沫。
“想是没有。”
“这些银两,估摸着也有几千两吧。”侯岑目瞪口呆道。
千两黄金,虽说这些对于陈府底蕴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也仅是底蕴。
多处地契与商铺,加起来根本不把千两黄金放在眼里。
但是若要让他拿出几千两的黄金现银过来,恐怕还要费些时间。
但是此物现在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眼前。
“老大,这参将府可是做了什么勾当,哪来的这般银两?”侯岑深吸一口气道。
陈七眼睛一眯,突然发现这银两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终是看到后面的那几个大箱子。
加上自己隐隐间一直嗅到的味道。
“若只是这些黄金,郑参将有无数种方法搪塞过去。”陈七迈着步子直接绕过这些黄金,走到后方的那几个大箱子旁。
习惯性的往自己的腰间摸一下。
发现自己为了方便,未曾将绣春刀带来。
只是在腰间装个匕首。
将匕首掏出,直接顺着箱子的缝隙,将刀插了进去。
而后用手指沾上一点,放在舌尖舔舐一下。
“老大你这是?”侯岑也恋恋不舍的饶过黄金,靠到陈七身侧,见到陈七这模样觉得奇怪,但又觉得此处味道奇怪又轻轻一嗅,“什么味道?”
陈七二话不说,将匕首伸过去。
侯岑犹豫一下,但是见到陈七的眼神。
眯着眼睛伸出舌头在那匕首之上舔一下。
随即猛然睁开眼睛。
“盐?”
“私盐。”陈七接话道。
“私盐?”侯岑又重复一句,“贩卖私盐可是重罪!”
“那是当然。”陈七将匕首插回腰间,“贩私盐者,杖一百,徒三年;若有军器者,加一等。这是在参将府发现的,罪还需再加三等,拒捕者当斩。”
“这当下私盐已有十箱,数量来说不算多,但是......”侯岑小声说道,“对于参将府来说,这些只是小数目,想必在外更有不少。”
陈七点头表示认同。
“后方还有暗处,没有烛台。”陈七走到墙边,从那火堆之中拿出一根火把。
心中着急,迈着快步朝那暗处走去。
亮光侵袭进黑暗之处。
这才刚刚看到一点,便突然闪现出一道人影。
这人影猝不及防,让陈七心中瞬间冷汗直起。
那匕首已经握在手中。
“何人!”陈七不敢大声喝,沉声低音。
侯岑也将面纱拉住,躲在后方准备遁入黑暗之中。
眼前人影默不作声。
陈七将亮光再次探去。
“这是.....”
“盔甲。”陈七眼睛一瞪。
他陈府现在藏匿十五甲,自陵凉州起,便处处与他打交道。
怎可能不认得眼前此物。
这分明就是与他府上一模一样的前朝盔甲。
只是此物被架起,如同人习惯一般,在这摇曳的火把光下,随着影子不停摆动,如同活物一般。
“这,不是兵士铠甲吗?”侯岑一脸的疑惑,“为何藏在此处。”
“他参将府不应当满府都是此物,何须藏着掖着。”侯岑随意的摸两下,随后将烛火往后放放,发现约有二十之数。
“藏的竟比私盐与黄金还要深,着实愚蠢。”侯岑还不断说着,“我看着参将府,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
“藏匿军械,通敌叛国罪论处。”陈七只是这般提醒他一句。
侯岑顿时默不作声。
“这郑伯骥隐藏颇深,竟藏这种东西也并未遗漏半点风声。”陈七深吸一口气道。
“老大,那我们现在?”
“走。”陈七缓缓的将面纱遮上,缓缓往后退两步,“此间藏的东西,已超出我等所能承受之重。”
“若要被人发现我两,恐怕再有理都说不清。”
“速速离去!”
陈七与侯岑二人直奔门外而去。
将他们留下的痕迹全然去除。
唯有留下的,是那盔甲之上侯岑摸出的三道指印。
......
从庖厨出,看一眼依旧昏睡的两名衙役。
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轻功飞跃,直接跳到墙边。
观察一下四下无人。
便快步离去。
走的正是那暗桩的府前。
陈七没想到的,是那暗桩的府前竟是养了一条细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