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大殿下有些疑问,“可是饭菜不可口?”
“江陵的庖厨手艺的确不比京师,但想着陈千户往日在此处任总旗应是能吃惯的。”大殿下端起桌上的酒,“不过无事,陈千户若是不喜,换一批便是,来人呐,将饭菜撤去,换京师的庖厨专程给陈千户做上一份。”
说完看一眼三殿下。
“三弟可也是吃不惯?”
见大殿下的模样,似是已经微醺。
“大哥,今日唤我等来此,不是说议江陵之事,为何把酒言欢。”三殿下的表情有些不对。
“谢殿下好意。”陈七也接话道,“只是眼下并无胃口,不必劳烦。”
“二位作何这般紧张。”大殿下放下手中酒杯,再往怀里掏两下。
并未掏到东西,与此同时大殿下身后阉人将那小小的绿瓶递来。
放在其鼻前轻嗅一下这才舒适许多。
“你们看此刻江陵,井然有序,一切皆步上正轨。”大殿下细数着,“府中六部,衙役县衙,是如此的有条不紊。见到此景本王甚是欣慰,还请诸位满饮此杯。”
说完端起身前酒杯一饮而尽。
陈七抬头撇一眼郑伯骥。
见他一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并无二话。
仿佛对大殿下的所作所为已然习惯。
“陈千户为何不饮?”大殿下面色有些不悦的看着陈七。
“殿下。”陈七板着脸道,“眼下江陵死伤数万,还有众多尸骨就摆在府外不远,如此饮酒作乐,怕是不妥。”
三殿下向来体恤民情,自来到江陵见到这满府惨状,便专程寻一趟陈七表示歉意。
“是啊大哥。”三殿下说道,“饮酒误事啊,此刻江陵百姓肉补衣裳天补房空肠作歌腹贴背,我们却......”
有陈七在此,三殿下也敢于其唱些反调。
但其说话甚直,这话直接将大殿下陷入不仁不义之地,气氛骤降。
郑伯骥不愧是为官几十载,此时才看出他的妙用。
“文颢殿下有些言重了。”郑伯骥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圣上禁礼乐,不得作乐,你看我们这厢中,可是未曾传出半分的丝竹之声。”
“既无礼乐,怎称得上饮酒作乐,我等饮酒,不过是苦中作乐。”郑伯骥扶正一下腰间的长剑。
与皇子是与圣上一般不得佩兵刃。
郑伯骥带佩剑是大殿下亲允。
“江陵之祸,看的我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若无酒,难入眠啊。”
郑伯骥敲动两下胸口道。
“郑参将说的极是。”大殿下很是认同。
“文颢殿下放心,江陵百姓还不至食不饱衣不暖的地步,江陵粮仓甚丰,日日开仓放粮,那粥立筷不倒,百姓欢喜的很。”
郑伯骥这般说三殿下又还怎言其他,只得默不作声。
但陈七在此良久,他们做了什么事心中门清。
三殿下与郑伯骥的确是尽心尽力。
但大殿下府上的人,除了造这江陵高阳殿,也说不出什么事迹了。
“江陵这天灾来得及时。”大殿下饮完一口酒不禁感叹道,“刚从西域归来便贪得这个闲差。”
“江陵百姓过多,如今死伤过万也是幸事,刁民口多,纳的粮税却与其他府州无异,死些就死些了。”
大殿下叹息一声。
陈七脸色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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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